我起身收拾了一下,換了身黑色的衣服,便出了門。
沒有打車,就這樣心情低落的徒步行走。今天的天色好像和我的心情一樣,不太好。陰濛濛的天色,飄著牛毛細雨。
沒有打傘,就這樣任雨淋溼自己。
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左右,終於到了西崗村。
根本不用向人打聽,就可以看到,在那邊的山腳小,圍滿了無數的人群。
無一不在議論著那家的祖孫死因。
我就這樣雙眼沒有任何焦距的穿過了熙攘的人群。向著山上一步一步的邁去,腳下的泥土,因為嚇著細雨的原因,有些溼滑。可是這些都無法阻止自己前行的腳步。
走到半山腰,便看到了那邊被人用警戒條圍著的一方土地。
已經沒有人守在那裡,外婆和小奇兩個人在人世間走過一遭。到頭來,卻是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這樣淒涼的世道,到底還有多少人情冷暖等著自己去經歷。
明明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到頭來,卻要幫著外人來殺害自己的親生母親。明明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骨肉,到頭來,卻要去幫一個不相干的男人,殘害骨肉,毀屍滅跡!
這人心,竟然,是捂不熱的?
我走到那個只有一個成人般大小的土坑前,蹲下身,看著已經空了的坑底。我的腦子一片空白,昨天還好好的兩個大活人,今天就成了兩個孤魂!
我的臉頰有些溼熱,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流下。面對小奇的死,小奇外婆的死,無邊的自責在逐漸擊垮自己心中的那道堤壩。
哭了很久很久,哭到我覺得渾身都好像溼透了一般。已經麻木的雙腿,無法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我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雙腿,將頭埋在雙膝間平復著崩潰的情緒。
直到一道聲音從耳畔傳來:“姐姐!”
我不敢置信的抬起頭,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抬起頭,因為哭的時間太長,眼前一片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著前方有一道小小的人影。
我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的視線可以清楚一些。
“姐姐,我和外婆是來和你告別的。”
終於,視線變得清晰,透過神識,我也看到了前方被外婆牽著的小奇。兩人的身邊還有黑白無常兩位神君。
我顫抖的伸出手臂,想要去摸一摸小奇微笑的臉龐,卻在接觸到小奇的瞬間,穿過了小奇的身體,我哽咽的開口道:“小奇,都是姐姐不好,是姐姐的錯,姐姐應該一直守著你的。這樣你和外婆才不會出事。”
“我好自責,我明明已經預測到了你要出事,可是還是沒有考慮周全。”說到最後,我自責的低下了頭。
過了片刻,我感覺到臉頰上有股涼意襲來。
我抬起頭看向面前的小奇,看著他已然天真無邪的雙眸,我的眼淚無聲的掉落。
小奇輕輕的做出為我擦拭眼淚的動作,我看著他,他看著我,小奇開口道:“姐姐,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為什麼要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