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到家後,歇息了一晚,便忘記了自己在山上發生的異常。
時間又過了一年,在老太太吊死的第二年,老太太的忌日即將來到。
馬玉香覺得自己這一陣子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想起自己的母親,想到母親生前一直居住著的祖屋,想要去小屋住些日子。
與丈夫陳志勇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本以為陳志勇會同意,沒想到當陳志勇聽到馬玉香說起這件事時,便嚇得急忙後退幾步,用著十分奇怪的眼神反覆打量著馬玉香的表情!
看著丈夫的眼神,馬玉香心中感到奇怪,殊不知,丈夫陳志勇此時已經嚇得後背發涼,不敢動彈。
見馬玉香好像還算正常的樣子,陳志勇勉強打消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儘量不將自己心中的想法顯露出來,有些僵硬的說道:“你去了,這幾天我怎麼吃飯呢?還是別去了,等過了這陣子,不忙了,我再抽空陪你一起去吧。”心下想的卻是,就算攔不住,也要將老太太的忌日渡過才可以!
“行……行吧。”馬玉香十分不情願的假裝答應了下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老太太忌日的前一天。
這日傍晚,天空萬里無雲,夜色漆黑無月。
窗子被外面的微風吹拂而過,時不時的便發出,咚咚!——的聲響,卻要比平時略顯詭異。
時間轉眼來到了亥時,村子裡的人們大多都已經入睡,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掛在黑夜中的村莊裡。
陳志勇想著明天便是老太太的忌日了,應是沒有大礙,便放心的陷入了睡眠。當陳志勇的鼾聲響起時,一旁本已經背對著他入睡的馬玉香卻突然睜開了雙眼,眼神呆滯沒有一絲的自我意識。
她也沒有轉身,就這樣突然開口對著已經熟睡的陳志勇道:“醒醒,我肚子絞痛的厲害,你去幫我到鎮裡請個大夫吧。”聲音較比平常多了幾分沙啞。
正在熟睡的陳志勇聽到聲音後,有些迷茫的睜開了惺忪的睡眼,看著身前背對著自己的妻子,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你說啥?”
“我肚子突然絞痛的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得了闌尾炎,你去鎮裡給我請個大夫吧。”馬玉香用著與平時有些不同微微沙啞的聲音再次重複了一遍,卻始終沒有轉過頭來看向他。
已經有些清醒的陳志勇看著面前,背對著自己,側身一手捂在肚子上的妻子馬玉香好像真的有些難受的不同尋常時,猶豫了一瞬,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和外面的天色,最後有些不情願道:“好吧,我這就去,你在家躺好,不要亂動。”
說完,便起身穿上一旁的衣褲,便開啟屋門向著院外走去。
而就在他走出遠門後,剛剛還面無表情,眼神呆滯的馬玉香就筆直的坐了起來!
在老太太吊死的第三年忌日,姐夫張偉達吊死的第二年忌日的子時之前,將陳志勇騙出門後,已經完全喪失意識的馬玉香以十分詭異的姿勢坐了起來。停頓了片刻,便轉身坐到炕沿邊,將雙腳直接踩在了地上,站起身,便向著門外走去。
穿著單薄的睡衣,赤裸著雙腳,馬玉香就這樣在午夜時分一步一步的向著遠在村子西邊的祖屋走去。
走在午夜無人的村道上,馬玉香沒有絲毫意識的向前走,如同一年前的張偉達一樣,沒走過一處,只要旁邊的庭院裡面有狗,就會衝著她的方向狂吠不止!
可是村子不大,平日裡走家串戶的,都是親近的鄰里,鄰居的狗怎麼會對著熟悉的馬玉香狂叫呢?
這是因為,狗能發現馬玉香身上的東西。
很快,她便走到了蒞臨村子盡頭的小屋。依舊,繞著小屋走了一圈,才找了小屋的房門。
吱呀!——一聲兒,將破舊的即將就要掉落的房門推開,馬玉香光著腳走進了要比曾經更加殘破的小屋。
走進這裡後,馬玉香停頓了一瞬,隨後便繼續用著有些僵硬的動作走向了小屋內的小櫃處。
伸出雙手扣住小櫃抽屜的縫隙,將抽屜拽了出來,老舊的木櫃發出鏜鏜的摩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