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露出難色:
“可這女郎中身份有異,其父乃鄭賢文鄭太醫。
蓋因此前鄭太醫救治先帝不力,被陛下處死,他的家眷也要一併受罰。
其獨女鄭芳蕊成了朝廷欽犯,過幾日便要打入教坊司,是為賤籍。”
朱厚照聞言,表情收了起來,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叫人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按理說,他對沒能治好弘治的幾個太醫是很憤怒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
可江寧在他心中地位也不一般,要是這點小要求都不能答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咳咳。”
這時,李芸兒忽然拼命咳嗽了起來。
她拿出帕子捂住嘴巴,隨後又拿下來,竟是染紅了一片。
江寧瞳孔一縮,連忙走過去,卻見她向自己悄悄眨了眨眼,這才放心了下來。
一邊輕拍著她的粉背,一邊招呼蓮兒道:“快,快將夫人送回房中,好生休息。”
“是。”
蓮兒應了聲,攙扶著李芸兒離開。
江寧看向朱厚照,歉意道:“陛下,我夫人病情又發作了,不好再與陛下當面,還請陛下海涵。”
“無礙無礙,自當好好休息。”
朱厚照當然也看清了那一幕,猶豫起來。
忽地,他看向谷大用,問道:
“說來,那女子打入教坊司,是去做什麼?”
朱厚照對男女之事尚且懵懂,並不知曉一個女人去了那裡會遭受怎樣的險惡。
“回稟陛下,不外乎給男人彈彈琴、跳支舞罷了。”
谷大用看了眼江寧,說道。
“什麼!”
朱厚照一拍桌子,憤怒道:“是哪個糊塗蛋下的處罰,如此輕鬆的活計,莫不是叫她去享福?
大用,你這便差人去傳朕的旨意,把那女子的賤籍調到武安伯府中,做一輩子丫鬟,好生救治照顧芸兒姐姐。”
江寧和谷大用對視一眼,皆是露出喜色。
這事兒算是成了。
“臣,多謝陛下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