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隨手便拿起了一把鋼刀,本還想比劃一下的,可那鋼刀,確實是有些沉重了,她勉強能拿起來,若要揮舞,恐怕一刀便要耗盡氣力了。
“那若我只學半年呢?我不想離開爹爹和孃親。”還有未有塵,不過這句言禪衣不敢說出口。
只是想到未有塵也不知道還能在大周待多久,又有些惆悵道,“爹爹曾經學武的地方在哪裡?離京城遠嗎?”
“不歸山,在涇川。離京城不算很遠,馬車快的話三四日就能到。”言盡歡認真的思量了一會,繼續道,“等過幾日我師妹的徒兒來了,你便先學著吧。半年之後的事,現在就操心也早了點。”
“好,”言禪衣深以為然的頷首,想起未有塵和雲玄機便又道,“那雲公子爹爹可還會教?”
“爹爹答應了你的事,豈會食言?”言盡歡揉了揉言禪衣頭頂的軟發,寵溺的笑了笑道,“我家禪兒可是第一次為一個男子這般上心呢。”
言禪衣這會聽出來了,爹爹是誤會了她和雲玄機的關係,想要解釋吧,又不知道如何辯駁。
想起未有塵,實在忍不住,又故作隨意的問道,“那那個…未…魏太子,也會來找爹爹學武嗎?”
“他?”言盡歡微蹙了眉,這才想起今日那魏太子過來的事,有些為難的點了點頭道,“不過他的身份始終不便,所以他以後每五日過來一次,而且不會以魏太子的身份過來。這件事禪兒你切記不能說出去,如今他人在大周,我們和大魏的關係才有所緩和。若有朝一日他回了大魏,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還未可知。”
“爹爹,禪兒曉得。”言禪衣懂事的笑了笑,心中甚是欣慰。
原本以為爹爹這般粗線條的男子,是不會想到這些細微末節的,卻沒想到爹爹其實並不似自己看到的那般粗枝大葉。
只是這般看來,自己和未有塵的未來,恐怕只會是前路多坎坷。
“爹爹,師姑的徒兒什麼時候能到?我可需要準備些什麼?”言禪衣不想繼續去想那些遙遠的問題,畢竟兩人才剛剛開始,而且爹爹也說了,半年後的事現在操心都為時尚早。
要等自己及笄便更是久遠了,現在思慮,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唔…準備幾條漂亮的綵綢,和鞭子吧。”言盡歡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清楚要準備些什麼,便隨口道,“從涇川過來還得有幾日,不如明日你便自己去外頭逛逛。爹看你穿女裝的樣子可比你成天一身假小子打扮好看多了,這幾日出去給自己多買幾身漂亮裙子!”
言禪衣捏了個拳,伸到言盡歡眼前,狡黠的笑道,“爹爹你看!”
言盡歡聞言認真的看著言禪衣的拳頭,看了半天也不明所以,只能虛心求教道,“你這手?”
“爹爹難道看不出來?禪兒這手頭緊啊~”言禪衣快憋不住笑了,望著爹爹那一本正經的望著自己小拳頭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哈哈哈,你這個小促狹鬼。”言盡歡楞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笑完後這才不好意思的說道,“上次你給我的銀子,你娘不是收回去又給你了嗎?”
說著言盡歡也將自己的手捏成了緊緊的拳頭,伸到了言禪衣的面前,哭喪著臉道,“禪兒你看,爹爹的手頭更緊。”
“哈哈哈,行了行了。”言禪衣被爹爹的樣子逗的只差捧腹,隨手就將腰間的荷包開啟,拿出了五張一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雖然有些心疼但還是故作爽朗道,“拿去吧,女兒最近也賺了些銀子,這些就當孝敬您的!”
言盡歡接過來看了看,有些吃驚道,“禪兒這銀子哪來的?你的畫廊和裁縫鋪不是都還在裝修嗎?”
言盡歡可是沒少關注自家女兒的動向,知道她想開畫廊和裁縫鋪,只是好似還沒裝修完畢吧?那這銀子是從哪來的?該不會又是娘子給女兒的吧?
“嘿嘿,這是我賣畫廊開業請柬得來的,爹爹安心用吧。”言禪衣笑的得意,雖說賣的是開業請柬,但其實啊賣的不過是那些富家子弟的好奇心罷了。
言盡歡聞言怔了怔,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言禪衣,開業請柬都能賣錢,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此刻他只覺得,女兒有可能是一棵搖錢樹成精了,畫廊還沒開業,卻能夠將開業請柬都賣出銀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