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真的不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偷雞屎嗎?”言幽鴻越聽越糊塗,為什麼偷雞屎就是不給皇上面子了?
言禪衣見蘇若水笑了,頓時鬆了口氣,心中只覺得這事已經算是成了一小半了,只要小言家軍那邊能夠儘快開始開荒,那這事就算是成了一大半啦!
言禪衣用看笨蛋的眼神睨了一眼自家的親哥哥,最後還是耐心解釋道,“前頭不是告訴了你嗎?荒山之所以荒著,是因為土質不好。而雞屎中有特別的東西,能改變土質,讓荒土變成肥沃的土地!”
言幽鴻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滿是狐疑的看向了言禪衣道,“這些你都從哪學的?國子監還教這些?”
言禪衣並不想把對蘇若水的那套說辭用在這,畢竟這二貨哥哥可是經常要見面的,萬一他來了興趣,天天逼自己講神仙的故事怎麼辦?
於是言禪衣便故作高深的道了一句,“天機不可洩露,哥哥莫要深究了。”
言幽鴻想了想,還是把欲言又止的嘴給閉上了。
蘇若水眸中閃過一絲光亮,心中暗自竊喜著,好像因為和言禪衣之間有了只屬於他們兩人的秘密,讓他的心情莫名的便愉悅了不少。
“言世子還是要加緊去辦了,說服士兵們開荒,也許不是件那麼容易的事。”蘇若水心情好,便想指點言幽鴻幾句。
“堂舅舅無須擔心,我的小言家軍可不是我爹手下那群老迂腐。軍餉縮減的事我也沒瞞過他們,所以我軍中早有不少人都用了假名偷偷經商,來補貼我小言家軍呢。”言幽鴻說的自信滿滿。
他和他爹一樣,不喜歡彎彎繞繞,甚至比他爹還要耿直,所以從知道軍餉已經不夠生存後,便和他手下的將領們坦白了。
言禪衣聽著言幽鴻的話,略微有些詫異,但隨即又忍不住的覺得,這大概就是哥哥人性的閃光點吧。
嗯,也就是傳說中的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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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國子監散學後,言禪衣便跟著未有塵回了釋安寺,詳細的將這些事情又完整的講了一遍,然後十分不好意思的問了問人力車的進度。
人力車已經完成了二十幾臺,預計最多五日,便可以開始運營了。只是這車伕,未有塵覺得碼頭的搬運工流動性太大,而且不少搬運工有著斑斑劣跡,人品也難以保證。
所以他打算再等等,父皇派了三百人過來大周協助他,所以人力車完全可以讓自己人上。雖然讓暗衛去拉車未免有些殺雞用牛刀,但這也不是純拉車。
且最後他的暗衛還是會要分佈開去的,所以便打算先讓這群暗衛熟悉了京城的街道,再選出幾個優秀的來統領這批人力車。
未有塵一早便想過的,這人力車也是要推廣到大魏去的。
他知道他的父皇一直都是個好戰份子,父皇在位期間,就沒有停止過南征北戰。哪個帝王沒有個一統天下的夢呢?
父皇之所以這幾年休戰,不過是因為他還在大周的緣故。
所以明明有能力吞併了大昌和越國,但卻只佔了幾座城池便籤訂和平條約,不過是為了讓大周別太緊張,狗急跳牆的拿他做了籌碼罷了。
所以他也一直拖著不願回大魏,是怕他一旦回到大魏,他的父皇便會肆無忌憚的發兵大周。這是言禪衣所在的國家,這個國家的鎮國大將軍是言禪衣的爹。
而言禪衣,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是他絕不想傷害的人。
言禪衣聽說未有塵說車伕想全部用他的人,他父皇又派了不少人給他時,莫名一陣惶恐,腦中驀然想起自己哥哥昨夜那蠢笨的話語。
她好像一直都是盲目的信任他,卻從未想過他們兩人之間,其實本不該是這般友好的關係。
她的爹在她出生之前,常年鎮守邊疆,不就是因為未有塵的爹嗎?
她爹的左手手背上有一條蜿蜒的傷疤,一看就知道那疤最開始,定是一條血淋淋深可見骨的傷口,那道傷口,會不會也是因為未有塵的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