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以為……不對,自己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呢。
洛卿不知他想法接著道:“來,趁熱把藥喝了,你體內的鬼氣已經散盡,只是內傷頗重,有經脈逆流之勢,還需再喝幾天湯藥調養一下。“
一聽到洛卿說他內傷頗重,還有經脈逆流之勢,墨昭就心虛了起來,滿臉不自在,悄悄的偷眼覷著洛卿的臉色。
這內傷和經脈逆流都是都是因為他境界不夠,強自驅使那黑氣造成的,師父她應該沒有發現吧?
怕一會兒洛卿再問出什麼自己無法解釋的話,墨昭快速接過還冒著熱氣的藥碗,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就被苦的變了臉色,好懸沒全部吐出來。
“咳咳,這藥!“
“嗯?“洛卿看他驟然變化的臉色,端起藥碗聞了聞,有些不解,“有什麼問題?“
“沒。“墨昭強自忍住,只覺得滿嘴苦澀,連舌根處都被苦的發麻。
見他沒有什麼問題,洛卿順手將空了的藥碗擱置在案頭,從蝶戒中取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
“正好你醒了,那便自己換藥吧,或者,我讓莫斐幫你?“
“不用。“墨昭忙出聲拒絕。
他昏迷時讓莫斐幫了忙也就算了,醒著可再不樂意讓他碰,一想到自己被個大男人剝光了,墨昭就是渾身惡寒。
沒再顧及在場的洛卿,墨昭動手鬆開胸口處一圈圈纏好的布條。
布條被解了下來,露出胸口處一個青黑的掌印,那掌印的中間還留有幾道爪痕,已經長好了一層薄薄的痂。
“嘶。“將藥傾倒在傷口處,墨昭的胸口微微起伏,全程不敢抬頭,唯恐對上洛卿的視線。
等胸前的傷口上好藥後,墨昭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洛卿就這樣看著他動作,不發一言,直到看到他就這樣打算直接反手把藥粉倒在背後時,抬手接了過來,無奈輕嘆。
就算長大了一年,也照樣還是孩子心性,怕苦還怕疼。
“我來吧,轉過身去。“
墨昭的呼吸一屏,僵硬的聽從洛卿的話轉過身體,不自覺的繃緊了背上的肌肉。
看他很是緊張,洛卿動作迅速,三兩下就處理好了傷口,重新幫他包紮。
等做完這一切,感覺背上那隻微涼的手撤離,墨昭繃緊的身體才呼的放鬆下來。
處理好一切的洛卿站起身,想了想,還是彎腰在他額頭上敲了一敲,一如往常那樣,輕輕一笑。
“這次表現很不錯,好好休息,為師就先走了。“
洛卿走後許久,墨昭依舊呆呆的看向門口,回不過神來。
有什麼奇怪的情緒正一點點從心底興起,最後匯聚成了一片,泛起了波浪。
有點古怪……
墨昭猛的迴轉過身體,面向牆壁,唰的把被子拉過頭頂,不動彈了。
“風揚,你為何要這麼做?“掌門面色很是嚴肅的道,“你明知道將她留下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為何還要將她留在這令丘峰上。“
風揚無言坐在一側,沉默的彷彿一座石雕。
良久,才聽到他輕輕道:“師兄,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
望著風揚固執離去的背影,掌門無奈的吐出口氣,他知道自己再也無力阻止。
風揚啊風揚,既然做下了決定,不論結果如何,都是命中該得的劫數啊。
風揚知道,旁人都不會理解他的想法,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走出這一步到底是對是錯。但不管怎樣,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此時的局面,從當初他出手干涉之時起,就已經註定了。
腦子裡思緒複雜,風揚毫無目的的走著,等反應過來,他竟已經到了雲蘇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