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品的武學宗師已經是超然存在,他們不一定會因為收服一個江湖勢力而出手,且如今叛軍勢如破竹,想來也不少勢力都已看好叛軍,如此一來只怕這些江湖前輩也大多不會出手,他們現在巴不得隔岸觀火吧。”
沈默一陣苦笑,身為江湖人,他很清楚這些江橫勢力的尿性。
平日裡都口口聲聲說什麼江湖同道都應當同舟共濟相互扶持,可事到臨頭大多都只會自掃門前雪罷了。
一時間沈默的目光有些遊離,也有些迷茫,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該怎樣才能破了眼下這僵局。
“他孃的,大不了我滄浪幫也落草為寇,離了滄州城直接往江湖之地一鑽當一地水匪又不是活不下去!”
沈默想來想去實在是想不出一個辦法,最後只得憤憤罵道。
當水匪自然是最簡單的選擇,可試問如此,沈默他自己很不甘心,別說是他,只怕幫中不少長老弟兄都不甘心。
閉上雙目,沈默一邊深呼吸,一邊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轎子也即將抵達府邸。
“老爺咱們到家了!”轎子緩緩停下,外頭傳來隨從的聲音。
只是沈默忽的一怔,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沈默腦海中忽然回想到那日在街上匆匆一瞥見到的江夫子。
許是實在是想不到辦法,沈默原本早就將那日所見一幕當成看花眼了,但此刻卻覺得此事越想越不對勁。
甚至腦海中下意識的開始將這怪事當成了最後救命稻草。
“江夫子學究天人,氣度也絕不是尋常人。”
沈默腦海中仔細回想起以前曾與江橫當鄰居的二十年時間,越是回憶,沈默就越是覺得江夫子這人越不簡單。
當時或許不覺得,但隨著沈默這些年地位和掌握的權力和資源人手越來越多之後,沈默就發現當初江夫子與自己所說的一些為人處世以及如何處理各類事物的道理似乎都很實用。
就比如他前段時間組織幫眾也叛軍交鋒,沈默就用上了曾經江夫子教導的一些排兵佈陣的法子,結果效果出奇的好,經常打出了以少敵多的效果。
不僅如此,江夫子如今身為副幫主在管理幫務上也學到了不少江夫子提到的一些管理經驗。
最後也回想起曾經江夫子指點自己武學的情景。
如此想來,沈默驚愕的發現,似乎還真就沒有江夫子不知道的東西。
“此人莫非是仙人?不不不!仙人不至於,但極有可能是一位大隱於市的武林前輩!”
沈默這麼一想覺得很是有道理。
“傳聞武者突破至上三品宗師之後,渾身身體狀態將會恢復至壯年巔峰時期,氣血迎來第二次煥發新春,如若保養得當活個兩百來歲不是什麼問題。”
經過沈默這麼一番推測之後,還別說他越想越是篤定,同時心裡也忍不住狂喜起來。
“起嬌,給我去五河巷!”
沈默直接朝外面的隨從就吩咐道。
——
院內一如既往的寧靜,彷彿一成不變的景象,不過院落中卻有著一個正在作畫的中年文人,旁邊則有一位正倒茶的恬靜婦人,兩人與院子遠遠看去就如一副絕美的畫作。
“做好準備,二十息後有客人造訪!”
江橫放下筆墨朝林顏薇道。
“看樣子那孩子這是透過你的考驗了?”林顏薇笑了笑道。
“不是,他這次是來求我幫忙的。”
“所以你要幫嗎?”
“幫!當然要幫,不過我不會直接出手。”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外邊就響起一陣敲門聲。
輕輕敲了敲院門,沈默的內心有些忐忑,他想再見見那一對熟悉的夫婦,可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了,他也不敢保證對方還住在這裡。
心裡緊張無比,就在他覺得房屋主人已經離開此地時,房門嘎吱一聲開啟了。
映入眼簾的赫然是當年見到的那個婦人,只是這一眼,沈默心中就忍不住掀起了驚濤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