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倫達拉庫斯沒有反抗,他不是單獨一人,他的家族大部分人都在帝都,所以他不敢反抗。
他的手下們也都束手就擒,實際上看到了軍情局人員披上了血披風后,這群人就已經喪失了反抗的勇氣。
軍情局初立之時,經費極其緊張,曾經連下屬人員的披風都數十年不能統一更換,那些日子裡軍情局連辦大案,殺得帝國境內人頭滾滾,一襲襲披風被鮮血染紅,直到最後軍情局的血色披風已然化作了籠罩在帝國上空的那片血雲後,才真正確立了自己的權威。
當代皇帝陛下,即位後頗為仁慈,雖然也信賴仰仗軍情軍,但更多依賴的是軍情局的情報,幾十年來,軍情局都無大案可辦,血色披風深藏,導致奧托帝國的子民都快忘記了,當那朵血雲自那個無人問津的小院中飄出時,是何等的景象。
如今,血雲重現,所有人記憶最深處的恐懼被勾起,這些從小在軍情局可怕傳說中長大的奧托帝國人,見到傳說中的景象在自己眼前重現,也不知是應該悲哀還是慶幸。
隆巴頓諾亞託著土黃與藍金色交織的文書,在梅倫達拉庫斯的眉心輕輕一印,淡淡的帝國皇冠虛影一閃而逝,梅倫達拉庫斯眼神黯淡下來,生命層次被暫時封禁,他此時與平凡人別無二致。
梅倫達拉庫斯的神秘態親衛也得到了相同的待遇,而物理態的生命則沒那麼好運了,隆巴頓諾亞和菲爾諾亞輪番出手,拳頭化作精金之色,狠狠的砸在了這些人的後心,然後手上動作如同串花一般,將數枚特製鋼針刺入了這些人心臟樞紐,封禁了他們的力量源泉。
神秘態生命的待遇好些,由隆巴頓諾亞親自押送,其餘人等,則是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細的牛筋繩,挨個捆起連成一串,被一隊軍情局血袍帶走。
抓捕之事了結,比周墨想象的要輕鬆許多,周墨心中暗思,看來軍情局的威名比他想象的還要霸道。
接下來就是審訊,坐實軍方密謀殺害帝國二皇子的證據。
本來在這個環節,周墨還有些擔心的,畢竟實際上,軍方並沒有這個謀劃,二皇子之死純粹是他以有心算無心,加上幾分運氣,算死了拉馬斯奧托。
所以周墨跟著菲爾諾亞,看著他指揮下屬,“審訊”梅倫達拉庫斯一行外的邊軍軍官。
還是地牢之中,周墨捂著鼻子,一個牢籠正吊在半空中,完全封閉,下面一堆篝火燃的正旺,半空中牢籠唯一的通氣孔中,散逸出陣陣惡臭。
不問,不審,菲爾諾亞一言不發,隨意挑了個秘銀生命,然後就示意老卒上了悶肉罐的手段。
直到牢籠中的秘銀生命熬不過去,開始慘叫之時,菲爾諾亞方才說了第一句話:
“告訴他簽了認罪文書,就沒有痛苦了。”
一名牢卒全身顫抖著來到牢籠下,聲音同樣顫抖著喊出了菲爾諾亞的話。
不一時,牢籠內的秘銀生命便嘶吼著回道:
“籤,我什麼都籤,放我,啊啊啊,放我下來!”
菲爾諾亞揮了揮手,牢籠被放了下來,那個開啟牢門,一個全身面板被蒸爛,血肉模糊的人形生命蠕動著爬了出來。
一名血袍的軍情局人員拿來一紙文書,放在了這個秘銀生命的身前。
同時,周墨還看見,另一名軍情局人員,手持著斬首刀,悄無聲息的走到了這個秘銀生命的身後。
秘銀生命雖然被封禁了力量源泉,但是生命本質還在,這種尋常人早就被蒸熟了的酷刑,用在他身上,此時還能自己動作。
這秘銀生命看也不看文書上寫的什麼,顫顫巍巍的簽上自己的名字之後,竟像是得脫大難一般,全身一鬆,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一雙眼睛中,周墨分明看到了只求速死的神色。
刀光閃過,一顆好大人頭滾落,當真死的快絕,沒有一點痛苦。
這一幕,被所有掛在半空的軍官看在眼中,卻沒有一人敢發出一聲。
菲爾諾亞雙目如鷹的掃過其餘在押軍官,說道:
“是想像這位一樣,來過一遭後再籤,還是痛快點,橫豎捱了一刀,一切皆了,也不失是軍伍中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