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拉馬斯?奧托,越向荒野深處走,越覺的荒涼,生命在漸漸的減少,連蟬鳴鳥叫聲都在逐漸低沉。
撥開最後一層草叢,周墨忍不住想要讚歎,好一汪大湖,清澈的好像嵌在草原上一顆寶鑽。
湖邊搭著一間粗糙的草屋,屋內的人似乎感應到什麼,二人剛剛鑽出草叢,一個全身裹著黑袍的纖瘦人影從草屋中走出,遙遙望來。
那雙純粹的黑色眼睛,即使隔得老遠,也讓周墨心神一蕩。
如果說瑞玟?娜隆的的碧瞳就像一汪清湖,純淨中帶著幾絲冷冽,那麼這雙黑色的眼睛就如同夜幕下的海波,有著無窮的魅力和迷人的深邃。
驚鴻一瞥,黑袍黑眸的女人拉了拉兜帽,隱住了雙眸。
“你等在這裡,沒有命令不許過來。”
然後拉馬斯?奧托的腳步中明顯帶出了急迫與渴望,向那間草屋和站在草屋前等候的女人快步走了過去。
周墨站在草叢外,耳朵微動,拉馬斯那明顯壓低的聲音被他聽入耳中。
“純血的亞蘭人,和雲你一樣,而且這小子似乎覺醒了血脈能力,祖上也應該身份不低,不會辱沒了你。”
只聽了這一句,周墨便看到那黑袍黑眸女人似乎比劃了一個什麼手勢,拉馬斯身上赤金色戰氣一閃而逝,接下來的對話便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不過,有這一句也就夠了,周墨總算知道了為什麼拉馬斯為什麼選擇他了。
“純血的雅蘭人,那女人也是黑眸,只得是黑髮黑眸的黃種人嗎?提到了血統,拉馬斯的邪血養氣法中有將人血脈抽取的法子,如果反著用的話……”
周墨不寒而慄,眼中的冰冷浮現,心中殺意越盛,回頭看了眼四隻荒獸,暗道,你想讓我死,就別怪我不讓你活了!
一天一夜,拉馬斯?奧托都沒有過來,周墨沒有得到命令也不敢亂走,只能等在這裡,飢餓和乾渴讓周墨有些虛弱。
突然,那間草屋內有腳步聲傳來,周墨心頭一跳,知道時間不多了。
周墨袖中掉出了一團黑褐色的花團,彎腰時領口上落下一棵暗金色的草梗,抬腳的瞬間一枚帶著油膩光澤的石頭滾了出來,指頭微動,一跳拇指長短的紅色蚯蚓被彈到了草原金鼠的嘴邊。
拉馬斯?奧托走到了過來,掃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周墨,又向周墨身後低頭尋食的四隻小動物打量了一番。
周墨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全力維持著平穩的呼吸,抑制著想要狂跳不停的心臟。
看了半晌,拉馬斯?奧托方才轉身離去,周墨卻連大聲呼吸都不敢,從現在開始,到拉馬斯?奧托在他面前化作一灘汙血,周墨時時刻刻都走在萬米高空的鋼絲之上,稍不留神,就是粉身碎骨。
從草屋中再次走出的拉馬斯?奧托,換了一身行頭,原本那一身獸皮,換做了一具通體暗紅色的猙獰戰甲。
連雙眼也被透明寶石遮擋的全身甲卻異常靈活精緻,甚至在拉馬斯?奧托轉身時都沒有發出任何響動。
一身暗紅戰甲的拉馬斯?奧托走到周墨身前,命令道:
“站到一邊!”
眉間隱隱脹痛,周墨馬上向左邊走了幾步,露出了他身後的四隻小動物。
拉馬斯?奧托大手一揮,赤金色戰氣將四隻荒獸捲起,束縛在身前,然後目光轉向草屋,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黑袍黑眸的女人自草屋中走出,對著拉馬斯?奧托點了點頭,然後黑色的眸子掃過周墨,眼神卻似在品鑑貨物一般。
此時的周墨顧不上這女人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而是全神貫注的觀察著這女人的實力,這涉及到他逃離虎口之後,會不會再進狼窩。
黑袍黑眸的女人轉過身,走到了湖邊,雙手平舉,似是在擁抱蒼天。
呢喃聲,混在在風聲,水聲,草葉摩擦聲中,與整個草原、湖泊融為一體,如同這一方天地在吟唱。
陌生的語言,卻不是這方世界類似英文的發音,更近乎於周墨的家鄉,那字正腔圓的語言,可惜畢竟世界不同,周墨無法聽懂這呢喃聲到底在說著什麼。
隨著呢喃聲越來越大,風聲愈急,水聲愈亮,點點波紋自平靜的湖面上盪漾開來。
周墨遠遠開去,偌大的湖泊中心,竟然有一座小島在逐漸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