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鎮外,帝國方向,一棵紅楓下,一葉紅楓落在水面,激起道道漣漪,破壞了盆中水鏡映出的畫面。
一男一女,兩人同時抬起了頭。男的中年摸樣,相貌平凡,只有一頭褐色長髮頗為柔順,嘴角的微笑好似雕塑一般,天生就在那裡。
女的則帶著面具,只能看到身形高挑,其餘都籠罩在黑夜似的漆黑斗篷內,不見風景。
饒是如此,男人看見女人面具下那雙曲線優雅的如水碧瞳,雖然女人此時目光冰冷,他還是忍不住的心中一蕩。
好在男人在帝國軍情局供職多年,偽裝乃是吃飯的本領,平凡的臉上微笑不變,目光也沒有一絲波動,只是輕聲說道:
“敏銳直覺,斥候雙刀,潛行步法,無跡行走,半步黑鐵,箭法也不錯,很有趣嘛!”
女人微微點頭,補充說道:
“似有血脈能力,能夠探知他人內心所想,你確定這人不是我們的人?他天生就應該是軍情局的人。”
男人苦笑,雖然心中也贊同女人的判斷,但還是苦笑著搖頭,說道:
“夕陽鎮中沒有我們的人,局長被陛下警告,皇家的事情不允許我們插手,夕陽鎮方圓百里,我們的人都是繞著走的!”
女人可惜的嘆了一聲:
“哎!”碧眸中流露出幾許遺憾。
男人不敢直視,這女人的一舉一動無不能侵蝕觸動男人的內心。
但是男人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雖然避過了女人的遺憾目光,但那聲嘆息卻揮之不去,從耳中迴盪到心裡。
“好吧,好吧,你不必遺憾,他現在自然不是我們的人,但是未必以後不是嘛!”這話說出口,男人就算給自己攬了一個不小的活計,心中難免後悔,但一時衝動,話已出口,想要改也晚了。
女人聞言,似是笑了,微微點頭。
周墨坐在紅鬍子大叔家中的椅子上,全力伸展手臂才能夠到扶手,感覺自己萌萌噠像個嬰兒。
剛剛有四條人命在周墨手中消逝,奇怪的是從未殺過人的周墨卻沒有一點感覺,反而初試身手的周墨,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躁動著,那股與人生死相見,爭於一瞬的窒息感給他帶來了莫名的興奮,而且這股興奮久久不褪。
“小爺是個變|態?”周墨問自己,這種問自己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變|態是意識不到自己是變|態的。
“經歷具現化帶來的副作用或者說是福利?”這個答案周墨感覺很靠譜,畢竟具現化裝備,從而複製能力的時候,原主人經歷過的一切,都在周墨腦海中重演。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周墨翻了個白眼,紅鬍子大叔家的門,是用四指厚的實木所做,這年頭,這個世界流行將實木敲出空響來嗎?
起身,拉著紅鬍子大叔的超大椅子,來到門前,站在椅子上,周墨才夠的到貓眼,可惜這個世界的貓眼裡沒有凹透鏡,只能看到一片空氣,二米一高的貓眼,你想看到誰?
“誰啊,貓眼太高,或者說你們的身高還不夠到紅鬍子家做客的要求,所以報上名來。”
軍情局的男人和女人一起抬頭,看了一眼伸手都未必能夠摸到的貓眼,對視了一眼,男人老實的說道:
“帝國軍情局,就剛剛發生的事情向你瞭解一些情況。”
難聽的吱呀聲響起,紅鬍子大叔可沒興趣給自家的門做保養。
周墨開啟門,看到門外都是一身黑色斗篷的一男一女,男的手中還抱著一個盆。
沒錯,一個盆,準確的說,是銅盆,黃銅盆。
三人都不是多話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後,周墨就示意進屋說話。
幾個呼吸後,三個萌萌噠的嬰兒坐在椅子上,都能從各自表情上看到一絲尷尬。
就連擺在紅鬍子大叔飯桌上的黃銅盆,都變成了一個萌萌噠的黃銅飯碗。
氣氛詭異而尷尬,半晌,還是最老練的軍情局男人打破了這個神秘的氣氛。
“咳咳,荒野巨人的家,真的符合紅鬍子閣下巨人的稱謂啊!”
周墨自從聽到軍情局三個字後,就處於神遊的狀態,聽到軍情局男人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說了一聲:
“對不起,這裡用井水,沒有水錶!”
話一說完,周墨心裡就給自己下了一個定義:“你這個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