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堯雖然好奇這位通玄老仙當年究竟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千百年之後還叫天庭耿耿於懷，但是去天帝或太上那兒為通玄老仙爭取的想法還是免了。
他又不是愣頭青，想到愣頭青，王堯不禁又看了看魏徵的名字，不覺暗自嘆了口氣，管他呢，誰幹還不都是幹？
“我真得不明白了，咱們婦聯為什麼要弄那麼多局級的宣傳單位？有一個宣傳局還不夠了？為什麼又是演藝又是影視，還弄了創作、網路、流言五個局？”
彩霞卻是見到王堯為影視宣傳局的局長仙選犯愁，忍不住問道。
“術業有專攻，你不明白的。”王堯含糊地回了一句，轉頭又看向檔案，感覺這細小的一張紙，承載的東西倒是複雜得緊。
“天庭在批覆裡說明了拒絕我那些仙選的原因，只能證明上面知道我對天庭的各種規矩還不是很瞭解，算是因為我多做了些解釋，也沒你說的那麼誇張，什麼另眼相看吧？”王堯又道。
“還不是另眼相看？你知道安排秦素、青禾那兩個小妮子脫離原有界籍成仙是什麼意思嗎？”彩霞問道。
“什麼意思？”王堯茫然看向彩霞。
“那就是平地飛昇的意思！你知道下面五界多少年才有一個平地飛昇的名額？不是因為你推薦，她們哪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彩霞叫道。
“這樣啊……”王堯恍然之下終於對天庭產生了一絲感激之情，經彩霞解釋，他明白這才是天庭真正的大手筆。
原因倒不是五界的飛昇名額太少，事實上是根本就沒有，因為平地飛昇仙界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讓秦素、青禾平地飛昇，天庭是給了王堯極大面子的。
需知道，既便太上處理神魔界的事務，斬首魔主、封神神主棄魔、棄神成仙，那也都是要死上一回的，到了仙界必須再從頭修煉，雖然位子給他們留著，但他們什麼時候能坐上，還真得不太好說。
秦素、青禾則是不需要去死，直接飛昇成仙，這固然有不影響工作的考慮，但其間天庭必然需要動用不菲的資源。
別的介面不清楚，王堯自己便是從人界直接飛昇的，那次可幾乎要了奚福半條命，讓一個老資歷的仙人差點變成凡人，想來就知道凡人飛昇成仙的代價是多麼高昂了。
至於其他介面，王堯以為冥界只會更加困難，妖界嘛……怕是與人界的差別也不會太大。
這麼說起來，太上和天庭對自己的期望很大啊，特麼的如果自己輿論戰沒打好那可就不太好交代了，王堯頓時感到肩上的擔子沉重了許多。
“沒想到你對她倆挺有感情的嘛，這下子都成了仙，是不是有什麼其他打算啊？我可提前告訴你，夫妻倆不能在一個單位是天庭的死規矩，你要想咋樣可得事先計劃好了。”彩霞在一邊酸酸地道。
她是認識秦素、青禾的，見王堯對她倆如此上心，心裡不知怎麼的竟是酸意上湧，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說了酸話。
“你扯什麼呢？我都是為了工作……”王堯急忙爭辯，心裡卻是突然明悟，秦素一旦成仙，她與自己肢體接觸的禁忌自然就被打破了，到那時候……他不禁想起秦素那蔥管一般的小手……
“為了工作就為了工作，你臉紅什麼？”彩霞氣勢洶洶地問道。
“我臉紅了嗎？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臉紅了？”王堯心中發虛，嘴上卻是毫不示弱。
“請問婦聯哪位管事的在？”突然一個聲音在樓下響起。
王堯與彩霞對視了一眼，隨即身形都是閃爍間躥到了陽臺上，卻見陽臺下面的院子裡站著兩位，一位是個身著青色仙袍的陌生中年男仙，另一位竟是雙眼噙著淚水的青禾。
只見她比之前柔弱了許多，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彷彿正生著大病一般，王堯看著青禾，總覺得她比過去自己熟悉的那個青禾少了許多東西，至於少了什麼，急切之間王堯也不是很清楚。
“王……王堯，我來仙界只是想問你一句話，你……你現在想起來讓我成仙究竟是什麼意思？”青禾一見王堯，立刻眼淚汪汪地瞪著他問道。
王堯趕緊從樓上一躍而下，來到青禾面前。
“你怎麼了？是不是病了？天庭讓我負責婦聯，我想著你對妖界的情況熟悉，就打算讓你來做婦聯駐妖界分局的局長，我這……純是為了六界大局著想，沒什麼其他意思。”王堯急忙道。
“原來如此，那我這個樣子，想必你也無所謂了？”
青禾噙著淚水衝王堯楚楚一笑，緊接著就見她滿頭黑髮驟然變白，剎那之間如雪般披散下來，一張嬌俏的臉龐也在瞬間皺紋堆累，變成了一副老態龍鍾的模樣。
“你……你這是……這是怎麼了？”王堯憑本能知道這才是青禾的真身，不禁大驚失色問道。
“我老啦，要死啦，你難道就沒想過我也會有老的一天？”青禾眼淚汪汪地盯著王堯。
“這……”王堯陡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難以彌補的巨大錯誤，他從離開人界進入神魔界之後，就一直沒再照顧過青禾，他以為青禾還會像當初他們離別時一樣始終青春年少地等待著他。
然而青禾畢竟與秦素不同，秦素在冥界自有各位閻王照拂，境界也在不斷提升，壽數隨境界不停延長，勉強還算能夠跟上王堯的步伐。
但青禾背叛了自己的種族，妖界根本沒臉回去，而仙、神、魔三界，因為她屬於受管制族群，也不能輕易進入，所以就只能流連人界，但她在人界卻是形單影孤，除了王堯誰還會掛記著她？
王堯再不管她，她就根本沒有資源去修煉了。
而她偏又天生了一個倔強的性子，儘管與王堯通話時一再以玩笑的口味強調自己年紀大了，但卻絕不肯向王堯張口求助，而王堯一門心思進行神魔鑄煉，竟沒有聽出青禾話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