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並不打算在阿旺與喀布林面前多提“扶桑樹”果實的事情,更不會在他們面前嘗試使用“異能”,免得惹來其他不必要的麻煩。
而在確定象牙法器已經無法再令那座山陵升起來之後,他自然也只能被迫打消了繼續探索的念頭。
所以。
也是時候離開此地繼續向鄯善國進發了,或許可以等返程路過時再來查探一番,現在實在沒必要在這裡消耗太多的時間與精力。
“公子說的是,這次多虧了公子仗義出手,否則我與族人們恐怕從此便不得安生了。”
阿旺頗為感激的對吳良施了一禮,鄭重說道,“公子定是天神派來解救我們的使者,懇請公子在我們這裡多住幾日,給我與族人們一個好生表達感激之情的機會。”
“不必客氣。”
吳良笑了笑,婉言道,“我等此行尚有要務在身,實在不便在路上耽擱太久,若阿旺叔真有心感謝我們,便請為我們補給一些乾糧與淨水吧,不勝感激。”
“這是自然,聽喀布林說公子此行乃是要前往鄯善國,鄯善國與此處相距尚有千餘里,出了陽關更是要穿越那片常有鬼怪出沒的‘白龍堆’,此行定然十分艱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喪命,因此我與族人們已經提前為公子準備了一些補給,願天神保佑公子此行一帆風順。”
說到此處,阿旺又從脖子上取下一條已經盤出了包漿的不知用什麼動物的骨頭穿制而成的項鍊,雙手捧著送到吳良面前,“公子,這條珠鏈我戴了幾十年從不離身,雖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我在此處行醫多年,倒也結識了不少常在這條路上走動的行商與壯士,他們見了此物便能認的出來,定會為公子提供一些便利。”
“另外。”
“還有一個跟隨我學醫數年的弟子如今就住在鄯善城內,此人喚作阿普丘,聽說他在那裡過得不錯,就連王族亦是時常尋他治病養生,公子到了鄯善城可以去找他,阿普丘是個孝順的孩子,他見到這條珠鏈一定會像我一樣尊敬公子,盡心盡力款待公子。”
“使不得使不得!”
吳良立刻像往常一樣將那串珠鏈捏在了手中,嘴上卻是還在不停的謙讓,“這珠鏈即是阿旺叔的隨身之物,那便是無價之寶,我又怎能奪人所愛?鬆手吧阿旺叔,我已經拿穩了,摔不了。”
“……”
阿旺頓時愣住,對吳良已是另眼相看。
他行醫多年雖然確實見了許多南來北往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但像吳良風格這麼獨特的人卻是絕無僅有,教人不知該如何應對。
“既然阿旺叔如此堅持,我實在卻之不恭,便只好厚顏將此物收下了。”
將珠鏈從阿旺手中取過來好生收起來,吳良卻又從腰間解下一個皮質水囊遞了過去,笑呵呵的說道,“我既然收了阿旺叔的禮物,自然也應該有所回禮,這才叫做禮尚往來嘛,阿旺叔請看,這水囊中所盛乃是我親手煉製的燒酒,這酒不但能夠飲用,若是有人受了傷,每日用這酒擦拭傷口還有防止化膿潰爛的功用,請阿旺叔笑納。”
“這、這、這如何使得?這禮物太貴重了……”
阿旺聞言一雙眼睛已是直勾勾的盯著吳良手中的水囊,一刻都無法移開,甚至就連說話都有些不太利索。
作為一名醫者,阿旺就算沒有後世那先進的醫學知識,卻也很是清楚這年頭傷口發生化膿潰爛將可能引發什麼樣的眼中後果,因此自然也明白這種燒酒的珍貴之處,在某些情況之下,這無疑就是能夠救命的神丹妙藥。
而對於吳良的話,阿旺在見證過這一系列玄之又玄的事情之後,自是深信不疑。
可惜他就沒有吳良的臉皮了。
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將那水囊接過來,但卻怎麼都沒有辦法像吳良一樣一邊說著客套話,一邊強行將東西“搶奪”過來,他到底還是個要臉的人。
“不要就算了。”
吳良見阿旺這副模樣,當即又作勢要將水囊收回。
“要要要!我要!”
阿旺面色一急,連忙一把抓住了水囊,腆著臉嘿嘿笑道,“公子也可以鬆手了,我已經拿穩了……”
……
重新回到阿旺的園子。
經過一夜的休整之後,阿旺承諾的補給品亦是全部到位,順便還額外附送了吳良三頭駱駝用於運送物資。
因為據阿旺說,透過“白龍堆”的時候,駱駝要比馬匹更加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