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瓊卻忽然又發出一聲驚叫,渾身顫抖著拼命向牆角里縮去,口中再次重複起了之前的言語,“莫要再過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知錯了……”
……
最終吳良也沒能再從方瓊口中問出那番話的具體意思。
她好像確實是瘋了,但卻又沒有完全瘋掉,最起碼腦中還有一些殘存的記憶,而且是與太陽墓有關的最深層的記憶。
吳良決定不再逼她,只是安排白菁菁每天來與方瓊說說話。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白菁菁應該是唯一一個能夠接近方瓊的人,或許在交流的過程中,方瓊還能夠說出一些有意義的隻言片語來,如此便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如果實在不行。
他或許還會冒險帶上方瓊一同出行,或許到了鄯善國,看到那些熟悉的事物,也同樣能夠對她產生一些刺激,從而說出一些對他們更有幫助的資訊來。
次日。
曹老闆又特意召見吳良,帶著已經恢復差不多的曹昂與曹稟宴請吳良表示感謝之後,便率人離開了陳留,返回鄄城準備東征事宜。
吳良也順勢命人將自己的家眷從雍丘駐地接回了陳留宅子。
上巳節很快就要到了,白菁菁也已經將小美人們的笄禮事宜辦了個差不多,就等著到了良辰吉日舉辦儀式。
其實這個時代的笄禮並不怎麼隆重,就是一個極小型的家庭儀式而已,不需要宴請賓客。
而主持與操辦笄禮的人,也主要是家中德才兼備的女性長輩,佈置好場地,進行一番頗有儀式感的輿洗,而後為小輩梳起髮髻,戴上準備好的髮簪便可算作禮成。
這些小美人們哪裡來的長輩,就更不要說女性長輩了。
所以吳良臨時改了一下,教白菁菁這個“夫人”來主持儀式。
瓬人軍骨幹來擔任觀禮嘉賓。
而吳良則負責親手為小美人們帶上髮簪,也不枉有人時不時叫他一聲“爹”,總是令他心猿意馬想入非非。
結果如此到了上巳節前夜,吳良卻被一片哭聲擾了清靜。
推門出來,吳良赫然看到十個小美人竟齊刷刷的在他門前跪成了一排,一個個梨花帶雨抽噎個不停,彷彿天塌下來了一般。
“你們……這是怎麼了?”
吳良心中自是十分奇怪。
“家主,婢子們不想行笄禮,請家主開恩免去明日的笄禮吧。”
美人們頓時哭得更加傷心,一個個伏倒在地苦苦祈求。
“這是為何?”
吳良心中更加奇怪,“行過笄禮便表示你們已經成人,我就可以……呃,總之這可是好事,你們為何不想行笄禮?”
“嚶嚶嚶……”
美人們伏的更低,卻又不敢回答吳良的問題。
“柔兒,你來說。”
吳良將這些美人中年紀最大的鮑柔點了出來,這姑娘如今已經年滿十八週歲,而且已經過了兩月,正是吳良期待的*****。
“家主……婢子此生只願服侍家主一人,若家主給婢子們行過笄禮是要命婢子們嫁人,便請家主賜婢子一死吧。”
鮑柔抹了把眼淚抬起頭來,眼淚卻又立刻不受控制的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