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魯腫著眼泡子,眼睛裡面也還有一些血絲,吳良笑呵呵的道。
“哪裡哪裡,有才兄親自登門拜訪,敝舍蓬蓽生輝,睡覺哪裡有與有才兄把酒言歡重要,來人,把我珍藏的好酒拿上來!”
朱魯儼然已經將吳良當做了最知心的友人,非但沒有一絲怨言,反倒極為熱情的招呼道。
“且慢。”
吳良卻叫住了他,正色說道:“永康賢弟不必客氣,我這次來主要是想與賢弟商議有關共同發達的好事,飲酒恐怕誤事。”
“哦?既然如此。”
朱魯微微一愣,頓時來了興趣,連忙說道,“那便以茶代酒吧,來人,沏一壺我珍藏的口含茶來!”
口含茶,因漢高祖劉邦而得名。
因採茶姑娘每採下一片嫩茶尖,都要尖朝裡尾朝外地含在口內,用少女的口液浸泡十餘分鐘,然後才取出晾曬殺青,因此而得其名。
相傳劉邦做漢中王的時候,常到依山傍水的茶鎮品茶議事,喝的就是這種特製而成的口含茶。
“再慢!”
吳良連忙又叫住了他,笑著推辭道:“永康賢弟,我是個粗人,實在喝不慣茶這種雅物,要不咱們還是直接談正事吧。”
其實這“口含茶”想起來還挺帶感的。
但一想到裡面蘊含了別人的口液,哪怕是少女的口液,也還是會給吳良一種十分古怪的感覺,實在是消受不起。
主要是這些採茶的少女他見都沒見過,沒有感情基礎不說,更不知道容貌如何,再加上採茶少女一般都是傭僕或窮苦人家的孩子,未必有清潔口腔的習慣與條件……
這麼一想,就又有那麼一點噁心了。
“那就為有才兄倒杯水來!”
朱魯無奈,只得又對傭僕安置了一句,這才湊過來陪笑問道,“有才兄,你有什麼能令咱們哥倆共同發達的好事,快說來聽聽。”
“我昨夜透過三老們瞭解到,朱家在雍丘縣共有兩千四百多畝良田,全部由永康賢弟一人操辦,永康賢弟可真是年少有為啊。”
吳良先是笑呵呵的說道。
“有才兄謬讚了。”
朱魯挺了挺胸露出一臉的驕傲,嘴上卻謙虛道。
“不過經過張邈反叛之後,雍丘縣也被抓或是跑了不少佃戶,如今還有佃戶耕種的良田已經不足三成,來年的收成非但可能大減,還將有大片的良田荒蕪,可有此事?”
吳良接著又問。
“這……”
一聽這話,朱魯的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咬著牙罵道,“都怪那那張邈實在不是東西,他要反叛就反叛,竟還將呂布迎入陳留,任由他燒殺劫掠,害的我們朱家的產業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什麼玩意兒!”
“永康賢弟莫急,或許……我有辦法能夠幫助永康賢弟改變現狀。”
吳良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說道。
“有才兄說的可是真的?”
朱魯瞬間又來了精神,一臉驚喜的望著吳良,連連說道,“若果真如此,來年朱家在其他地方的產業紛紛縮水,偏偏我這雍丘一枝獨秀的話,到時父親定會對我刮目相看,便是我那些兄弟也不敢再小瞧於我了!”
“自是真的。”
吳良胸有成竹點了點頭,笑道,“而且朱家在雍丘的產業欣欣向榮,雍丘的百姓定然也是安居樂業,這也是一項重要功績,到時我再為永康賢弟美言幾句,永康賢弟怎會還只是個縣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