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劍客在巷子間大戰,死屍無數。
“好!我答應了。”
陸未生堅定道,而老道士,只是微微笑,也不做什麼叨擾。
修行不難,還有一個小道士日日夜夜與他閒聊,小道士想知道的事情很多,譬如說,陸未生見過的名勝古蹟,天下間發生過哪些奇怪有趣的事,江湖上有名的劍客,有名的事蹟。
小道士最愛聽的,還是關於三國之間,諸葛亮如何傳神,武侯一人,如何撥弄天下,大將魏延獻計子午谷奇謀。問天借命,就要成功,被魏延一腳踏去,最後身死遺憾。
“像諸葛武侯那樣的絕世人物,竟然也未能敵得過天道,這老天註定的事情又有那麼多,這算的是什麼?我們道士,參悟天機,又有何用處?”
小道士垂頭喪氣,他沒出過山門似的,懂得的事實在不多,見到他這個樣子,陸未生只是笑他不懂事,諸葛武侯再厲害,那畢竟只是一個人,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夠逆轉風雲?人才輩出的年時,一統天下?
“別與他比,咱們不過是些小角色,將來說不定,會有人真的江山顛倒,咱們江湖上也多幾位與武侯一樣的人物。”陸未生說,其實這句話放他身上很不對,他可不是小角色,他可是青雲山凌天門的大弟子,將來是要做凌天門門主的,一言一行,或許將來真能到改朝換代的地步。
陸未生對趙宋皇帝就很沒好感,在山上時候就常常聽外門的弟子說過,趙宋皇帝自稱官家,坐擁的後宮也不見什麼良人,最後竟然在萬劍門的首肯下,去泰山封禪。
皇帝昏庸至此,名不調雨不順,如何想到的,要去泰山封禪?於是乎,陸未生對皇帝愈發沒有好感,本就是搶來的皇帝寶座,燕雲都沒有收回,竟然也配與始皇帝、漢武帝、玄宗帝一同?
陸未生和小道士聊著,從自己的袖子中掏出一壺酒來,酒壺中飄出酒香,辛辣刺鼻,又醇厚綿柔,小道士沒嘗過酒的滋味,聞到了,嚥了口唾沫,問道:“未生師兄,這個壺裡頭,盛著的是什麼啊?真想。”
雖未拜師,可是一同在老道士座下修習因果一道,小道士很自然的喚他做師兄,陸未生也很樂意多一個徒弟,他年紀可不小了,他也應該叫自己師兄才是。
“裝的是天香閣的十里香,如何?香吧?”陸未生笑道,他忙不停的自己嚐了一口,眼睛瞪大,一日未曾喝酒,真是把他渴壞了。
“這是酒?”小道士一愣,隨即反應,連忙抓著陸未生的袖子道:“未生師兄,讓我也嘗一口吧?”
一口酒入喉,小道士嗆得要將胃都倒過來似的,把陸未生笑道:“你不會喝酒,還一口乾了?師弟,厲害。”
他調侃著,不過小道士可沒這麼好受了,衝著門外便跑出去,田邊就是溪流,水不深,他一躍而下,冷水浸沒了他的半邊身子,可還是叫他燥熱難耐,喉間像是被人燒起了一團大火,溪水清澈,他飲了幾口溪水,還是覺得喉間的火留存著,鼻尖都滴下了鼻涕。
等他一個人跑回來的時候,一白瓷壺中的酒早已被陸未生喝的精光,門推開,陸未生已經側臥在床上,睡熟了。
“師兄睡熟了?”
小道士心想,又摸著陸未生的那支白瓷壺,放在鼻子前,嗅著上頭的酒氣,這酒氣香醇,可是他想起方才喉間著火似的感受,頓時沒了想法,放下白瓷壺,就躺了下來,也睡去了。
陸未生一夜睡得很香,倒是這小道士,一夜無眠,鼻尖像是聞到了酒香。
因果關係,老道士整日教他席地打坐,教他道法經文,一些古怪的銅錢塞到他的手中,由他開始擲出,誰知道老道士到底打了什麼算盤,陸未生只修行了不過兩個月,老道士便叫他可以走了。
“各有天定,你在這的日子已經夠久了,該出去了。”老道士說著,還講道:“十六年後,潮平城中,有你一個徒兒。”
陸未生走了,走的時候回身看到小道士朝他揮手,老道士則看著他出去,陸未生只覺得一月時日實在太短,小道士沒有名字,與老道士二人,都有各自的法號,倒是他來了,二人便再也沒說過法號了,倒是除了陸未生,兩人彼此只是稱謂,並沒有透露法號與姓名。
“如同一場夢似的。”陸未生低喃道,跪倒在地上,給老道士磕了兩個頭,只有他師父磕了三個頭,他不能喚老道士做師父,只有算亦師亦友,磕頭兩個,算是孝敬。
一出山門,即是江湖。
潮平城?十六年,陸未生記得清楚,老道士是這麼講的。
這陣法在他出去時,果然發現了,陣法密集,一旦做錯了路,便會繞路回去,都是人自然而然會做的事情。
卦不敢算盡,恐天道無常。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酒不敢多飲,恐他人得見。
這是老道士講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老道士年輕時候,也是個風流的人物,多半有姑娘,後來散了。
能和天地博弈的人,不好惹。
陸未生說。
連他後來,赦字牢大戰陸未生,回頭直接上了汴京城,大鬧汴京武林,挑戰江湖各大宗門,他都敢自問無敵人世間,可是就是不敢自己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總有些人深藏大山之中,與風景名勝待在一處,也不出門,只是他們的本事高深莫測,誰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你對天機一竅不通,這個人可能你一推就摔死了但是老天爺卻對他沒有辦法。
置於死地而後生,陷於亡地而後存!縱使敵將千軍在,一騎守關有何難?春風吹破英雄夢,歲月磨平少年心。
陸未生大喊一聲,他手中的赤色長劍舞出燦爛劍光,月光一時間也及不上他,這一劍比劍鴻還來的強大,周圍的許多東西都被攪碎了,就算是重俊也大叫道:“不妙!他要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