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惟安早早就準備好了,他倒無所謂,在山上修煉不過兩月出頭,哪會有什麼人主動來挑戰他,他只需坐著看戲就成。
南淮瑾跟著紀湘一起,見到李惟安還是一身的厚重棉衣,連內門的白衣都沒穿上。
“李師弟,你這是?”紀湘疑惑,習武的人有真氣傍身,再冷也不至於這副模樣,連怕冷的南淮瑾,也是一身輕便的白衣。
李惟安嘿嘿笑:“這不是冷嗎?這山上這麼高,沒個太陽,冷。”
紀湘撇撇嘴,和南淮瑾對看了一眼,還是親自拉著他進了他自己的屋子,動手將他身上的厚重棉衣脫了下來,丟過去一身乾淨的白衣。
“內門有內門的規矩,在外門弟子的眼中,這白衣是你每日該穿的。”
李惟安不滿意的努著嘴,扯了扯這衣裳的大袖子,足夠拖到膝蓋了,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紀師兄,成天只穿白衣,這麼俗的衣服,你和別師兄師姐他們,這麼多年是怎麼撐下來的?”
紀湘搖搖頭道:“也不是每日都穿,他們也常常會穿些新時的衣裳,只不過畢竟大多數的內門弟子都不怎麼下山,動輒半生,都是在凌天峰上度過的,要不要穿什麼樣子的衣裝,於武道而言,又有何用?”
李惟安撇撇嘴,他逍遙慣了,他那個師父,自從他上山,便只見過那一次,留下樓閣和藏書,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那唯一一個師兄也早已下山去了,每日李惟安只有自學書上的武功,聽那師父走時的臨走所說的,等他回來還要看看自己的長進。
南淮瑾沒有等候多久,紀湘與李惟安便出來了,冷風一吹,蕭瑟的風捲起雪來,李惟安渾身一顫,衝著師姐尷尬的笑著套近乎:“師姐。”
南淮瑾點頭,也不和他多說話,還是師父說得對,不理他就行。
內門的師授雖說是滿一年後,才會舉辦一次,由著掌院主持,由外門之中,往日鍛打出來的武道佼佼者,再次比試武功,決出勝負來,從中選出十個人來挑戰凌天門中挑選出來的弟子,一般都是三位內門弟子參與,只不過當初,於化年一人便連敗三位內門弟子,實在叫內門的大人物們覺得,在外門近千載的歲月中,與內門間的差距已經縮小了太多,總有那麼一兩個如於化年那般的妖孽,能夠憑一己之力,叫內門吃驚,所以,於化年之後,內門基本上是不止是三名弟子來師授的。
外門的石壇外,此刻已經聚滿了趕到了的外門弟子,這裡可遠不止三千人,弟子足有平日裡的兩、三倍,一些在外遊歷的弟子們,都是提早趕回青雲山上,休整了幾日,一個個都對下山後的江湖經歷很是得意,早先認識,且在同一學教下修行的弟子們都聚到一處,開始講述彼此的見識風聞。
學教一百三十幾位,都是過去內門弟子中的親信,覺得武功高強、品行端正的等等條件滿足之後,便可向掌院舉薦,成為青雲山外門的學教。
學教們教導外門弟子,且可以自主進入外門的書閣中,挑選典藏學習。
師授要持續幾日的功夫,來參拜青雲山的弟子七八千人,至少兩千多人要決勝負,外門的石壇有十二處,一日的功夫便要決出六百多人,兩千多人的名錄已經刻在了學教們的手中,掌院陳誠還有一寸和尚都坐在了高位上,而紀湘帶著南淮瑾與李惟安到場,一雙雙眼睛頓時都看了過來,內門的白衣太顯眼。
陳誠也看了過來,邊上的一寸和尚也是一樣,白眉彎起:“淮兒他們到了。”
“師兄考慮周全,還是有紀湘在方好些。”
陳誠點頭,陸未生的安排,即便是再出一個於化年那樣的妖孽人物,紀湘的武功已達半步化神,就和孫悟空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那樣,足夠了。
三人剛剛到處,李惟安見到底下站著的滿場外門弟子,密密麻麻,好奇的多看幾眼,這些人中,大多武功都比他要高,都是修行數年之久的弟子,毅力不俗,且不少人都下山遊歷江湖,這一次他只需要坐著就可。
一寸和尚招手,喚三人過去,紀湘領路,邊上的學教一個個都坐著給三人行禮,三人已同禮回應。
“這場師授,惟安只需要靜靜觀看便可,你是內門新弟子,武功上還差許多。”陳誠講話道,同時示意三人坐下。
師授已經開始了,上百人在十二個圓壇上交手,不會下死手,師授的規矩便是點到為止,有些人志大才疏,打不過就要死鬥,則會被上邊主持的學教喝止,乃至親自動手停下交手。
李惟安給陳誠掌院行禮:“謝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