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有攻城,只不過是虛張聲勢一番後,在高大的雲州城外以騎軍溜了一圈以做譏諷後,退了回去。
遼帝的安危最是叫大遼國的契丹貴胄擔憂,平日裡雖然勾心鬥角,不少也對遼帝想要謀權的,也都放下恩怨,調集了兵馬七萬餘人,浩浩蕩蕩的進雲州外駐紮,還有燕雲的漢兵也有六萬人,在雲州城後駐紮,雲州城這幾日多了那麼多的軍馬駐紮,城中的百姓自然是聽聞了一些事情,有人傳聞說遼帝打敗了元昊,長驅直入四百餘里,後而在退回途中遭遇元昊大兵截殺,折損了不少人馬。
還有人比較大膽,傳出訊息,是遼帝被元昊打敗,十萬遼軍幾乎是全軍覆沒,回來的包括遼帝,唯有幾十騎入城。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幾日的功夫,整個燕雲都知曉了遼帝慘敗於西邊元昊的手上。
大宋在遼朝的諸般皇城司內探,也探聽了虛實,最後確認了是遼帝慘敗的訊息,也急忙傳送了訊息回宋國內。
一時間,大宋的國朝中有不少欲勸誡陛下,主戰征伐大夏的文臣武將們再不敢多說了,大夏的羌人之流本就是荒蠻之地,元昊繼承西邊蠻族的野蠻殘暴,喜歡割掉敗軍之將的鼻子,如今元昊連契丹人都打敗了,可見李元昊如今的武功,確實驚世。
“元昊如今連戰連勝,恐怕如今已成氣候,陛下若欲攻伐元昊,臣以為……不妥。”
“元昊攜大勝之威,將來若是再次毀約犯邊,臣想,應先調遣禁軍,駐守西北。”
“若是將來遼夏和議,那元昊必然看向中原,到時候兵鋒所向,恐無良將可擋。”
說話的國朝重臣們猶如驚弓之鳥,三五成群,在殿外侯著,西北和北方的密探早已有信送入了大殿中,皇帝沒有讓人進去,獨留下張茂則,聽著皇城司的回報。
張茂則也是躬著身,站在皇帝邊上,大殿中其實還坐著一個李純,李純身為禁軍大統領,此刻身著大紅袍,早早在殿中等待皇帝,皇帝到了,也未插嘴,等著張茂則說完訊息。
“元昊打敗遼帝,十萬遼騎一夜盡沒,如此一來,恐怕來年元昊還會犯邊叩關。”皇帝嘆道。
此前遼帝領著大軍開拔,共十萬鐵騎去西邊,遼國樞密使蕭惠獨領六萬騎軍分三路出北路,皇太弟重元七千人出南路,皇城司曾寫道:一眼難望十萬遼騎。何等磅礴氣勢。
誰又能想得到,威壓大宋國的遼人,竟然在西邊打了這樣一場敗仗。
“元昊此人,不簡單。”李純也嘆道,他作為禁軍之首,掌管天下禁軍,如何對敵,一是看趙禎如何想的,二就是看李純的調令。
所謂的三衙、三司、二府,如何如何的大權在握,在李純眼中,遠不如江湖上聽聞兩個大族有喜事來的重要。
“此次來尋陛下,主要是西北禁軍截住了一個遼騎,有訊息傳回。”李純平淡的說道,遼人如何在西邊大敗,與他而言,確實無關緊要。
一份紙條,叫張茂則呈上,給皇帝的面前。
這紙條從西邊送來,是由禁軍抓住的遼人騎兵口述,直接送來的,中間沒有經過其他人的手中,除了禁軍,再無人知曉。
紙條用墨不多,只是說明,燕雲地界有軍馬動作,有一支千人的雲州鐵騎,繞過了雁門關,已經入了中原。
遼人入中原來,並非什麼特別奇怪的事情,便是這些年月,也有不少遼人叩關的事由,多是劫走些村寨的鹽巴和糧食,不鬧出人命來,當地的官員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有上報,可有禁軍值守的地方,便會有記錄,上稟到李純這。
千人左右的雲州鐵騎,當然不算小規模的,禁軍第一時間知道訊息,便立時將訊息送回來。
大宋國自從太宗、真宗北伐失敗後,對於燕雲十六州便也只有觀望,古來的長城也從此留在遼人手中,遼人入中原,輕而易舉,不再有任何阻撓,只需數州間穿梭,便可以以騎兵之速來去自如。
“這千餘人來我大宋?究竟要去什麼地方,可查清楚了?”趙禎問的是如今執掌皇城司的張茂則。
張茂則統領皇城司後,重新布控江淮一地的皇城司,可畢竟是何逍令碧衣石奍精心設定,數百人的棋子,如今是線索皆沒,那些埋下的棋子如今猶如斷了魚線的游魚,放入湖海中,沒了線索。
張茂則躬身說道:“皇城司近些日子探馬多了許多,這幾日進京稟報的,多是報些時疫的,案上的……”
“茂則!”趙禎冷聲喝道。
張茂則連忙跪倒在地上,不敢多嘴,只是戰戰兢兢,等候皇帝的冷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