謫仙樓的小炒便上了八碟,還燉了一鍋肥美的魚湯,三壇招牌謫仙醉,亮亮堂堂圍了一大桌的人,南淮瑾瞧著桌上的酒菜,嚥了口口水,而他對邊坐著的美少年盯著她也嚥了口唾沫。
酒菜香氣撲鼻,哪裡還算得上是酒家,天下的菜餚若還有比這兒做得還好的,不是汴京城的天下樓,便是那皇宮中的御廚。
這謫仙樓的大掌櫃真是能人,不知是從哪裡尋來的大廚,廚藝高超,讓謫仙樓名滿江南。
紀湘盯著酒罈,鼻子動了動,他聞得出裡頭盛著的美酒瓊漿,真是好聞,雖然比不上北人喝的烈酒,可酒道一途,這酒已然醇香四溢,讓他口齒生津。
幾個人坐在圓桌上,菜餚上齊了,小二拿著那菜譜抱在懷裡,弓著腰問道:“各位客官,這些酒菜可就都上齊了,那小人就先去忙了,若有吩咐,大可叫我。”
“去吧去吧。”李中廷方才也在發愣,清醒了一下,揮揮手讓小二下去了。
這女子生的也太精緻了,他這西夏那麼多年來,也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臉上未施半點粉黛,就坐在那裡瞧著滿桌的菜。
是不是該問問她的名字,可她是青雲山上的內門弟子,還是陸門主的關門弟子。
江湖上早就有傳聞,十年前的陸未生下山後帶回來一個小姑娘,收做關門弟子,將名動天下的功法《霸絕》傳給了她,而這個姑娘,就是江湖所說的那人。
天底下最好的武功,霸絕修的是真氣,陸未生能第一次下山便名動江湖,打的無數高手抬不起頭來,便是學的這功法。
“吃吧吃吧,我都餓了。”李中廷打破尷尬的局面,拿起筷子,李惟安也是衝著南淮瑾多瞧幾眼,然後埋著頭,去掰一碟烤鴨,分明是鴨,這隻卻特別肥大,甚至讓人覺著像是一盤燒鵝,擺在魚湯邊上。
“師妹,你嚐嚐這魚。”陸輕雪說。
魚肉晶瑩,瞧著汁水很多,潤著燉湯,南淮瑾點頭去夾起一塊吃。
“明日便是謫仙樓比武,三位青雲山的高徒,總不會參與這些俗世的江湖比武吧?”魏正絕說道,他自然知道這三人的目的,是為了其中一人的昏睡病症,但畢竟李中廷要想留名,那麼這三人就絕不可以參與進來。
青雲山名聲在外,就算是一些江湖大門派舉辦的比武會,大多數也是不會來的。
“謫仙樓比武?”紀湘搖搖頭道:“青雲山不會參與這些,我們來尋道長,只是來尋找我師妹嗜睡症狀的病因,陳兄說道長也是不過知非之年,便已然面色蒼老,身子佝僂,不過想來,道長善於卜算,該是瞞不過。”
魏正絕呵呵一笑,酒罈端起,滿上一杯先嚐了一口,確實是好酒。
“據說這謫仙樓的老掌櫃,就是憑著這謫仙醉開得這謫仙樓,酒香十里內都能聞到,後來的掌櫃一代代方子傳下來,酒香不再那樣醇厚,可還是這名樓招牌。”天書閣的書君子,石舍仁說道,又讓幾個人對他多看了兩眼。
“嗯,的確。”紀湘也嚐了一杯,確實是好酒,入口濃郁,醇厚的酒氣甚至讓宮廷瓊漿還要勾人。
“還記得老道我去西邊時候,就吃到過大宋送去西邊的御酒,味道還沒這的好呢!”老道士說起往年時候他在西夏時候的威風,吃的上大宋御酒,當初還真是活的精彩。
周圍的食客大快朵頤,許多已經在杭州城中的江湖人都會來嚐嚐,點上幾碟菜,好好吃一頓。
“若是道長有辦法救治我師妹,這枚青雲玉印,便是你的了。”紀湘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精緻的玉佩,上面刻畫了一座小山,還有一些雲彩就在山腰處。
這枚青雲山印,剛剛拿出來,石舍仁的目光便盯了上去,喃喃細語:“這就是青雲玉印?”
紀湘轉頭看向他淡淡說道:“就是這印,持印者,便是凌天門內門弟子。”
凌天門有繁瑣規矩,其中有一條便是,如果弟子之前已有師門,就不會收入門中。
當然,若是凌天門門主改了規矩,要收弟子,確實也不違反規矩。
這江湖中何止千萬江湖人?可偌大一個江湖,青雲山內門也不過才只有區區五十幾人而已,而且無一不是得了凌天門的真傳武功,只要出世了一個,便可以稱雄一方。
這一枚玉印,只要拿著他得了凌天門的允諾,那便直接可以成為凌天門弟子,真正的高人徒弟。
也難怪石舍仁身為天書閣書君子也瞧著不放,比起真正的寶物當然不起眼,這不過是一塊普通的玉罷了,可是它所蘊含的意義便不是一塊玉印能夠代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