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城司的小將,領著七個人慢慢的走過來,一個女子走在前面,臉上罩著雪白的珠紗。
何逍面帶笑意,他身材高大,身穿金袍黑靴,看上去倒讓南淮瑾覺得這個八師兄很是威武。
那小將一見自家大人快步走過來,就指著他對著南淮瑾等人說:“瞧,何大人就在那兒。”
兩人相見,互相打量著彼此,南淮瑾確實是頭一回見到這位八師兄,他相貌同樣很是英武,只是眉宇間與山上的師兄們大不一樣,多了一成的自在,少去一成多愁。
何逍同樣瞧著這位未曾見過的師妹與眾不同,穿著內門的白衣裳,負著兩柄寶劍,眉目如畫,就像是宋帝畫卷上的那個美人,只是珠紗遮去了一半的美貌。
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門千百年來唯一一位三天脈的弟子,氣質青劍方出鞘似的,何逍只是想,什麼樣的劍仙下了界,可是個多美的女人。
“凌天門弟子南淮瑾,見過師兄。”南淮瑾拱手說道。
聲音輕靈,比起來,便是那鳥兒的低鳴也噪耳的很。
何逍回神,倒不差一刻,也拱手說:“還是第一回見著師妹,師兄我可在這等你許多日子了。”
不止是他等著,一件棘手的事也等著。
“走吧。”何逍認真的多瞧她幾眼,微微一笑,轉頭就走,在前帶路,南淮瑾帶著竹求、昧長風等人跟上去,後頭跟著皇城司的小將官們。
何逍在前帶路,皇城使有自己的府衙,可他就住在皇城內宮裡,府衙空置著,只是偶爾會回來待上幾日。
“大人。”府衙門口的皇城司守衛上前,拜了禮數。
何逍點頭,轉頭就對南淮瑾說道:“這幾日委屈師妹暫且在師兄這府衙上住下,待我先入宮去見過官家,等下來了令旨,師兄我再來帶你。”
南淮瑾還沒回話,一邊之前給幾人帶路的小將上前道:“大人,與宮門的兄弟早已說過了,不礙事……”
“放肆!”何逍突然大聲喝道。
小將嚇了一跳,連忙拜禮,哆哆嗦嗦的不敢動彈。
何逍怪罪他說道:“皇城司之職,拱衛皇城,任何人非公務不得隨意出入,當有我皇城司銅符者方可入關門,罰你杖責二十,滾!”
小將嚇得屁滾尿流,不敢求情,拜了拜何逍,“”連忙連滾帶爬的跑走了,一個不經意,摔了個滿懷。
“不過是助你入宮辦事而已,皇城使大人,何必要這樣對下面辦事的屬下?”昧長風看不慣他這做法,陰陽怪氣的說。
何逍彎了彎嘴角道:“職責所在,無關緊要。來,師妹,咱們先進去瞧瞧,不滿意,咱就換。”
南淮瑾點點頭,跟著他進去,昧長風撇撇嘴,自言自語的說話,竹求皺眉瞪了他一眼,低低地說道:“別給南師姐尋麻煩,他們是師兄妹,咱們只管護著南師姐就是了。”
昧長風還想說話,被權壽肩膀拍了一下,陸三還走過身邊,也對著他搖搖頭,齊子休與齊文進兩兄弟也是捂著嘴笑了笑,從他身邊走過。
這府衙倒是大的很,周方三十三丈,有湖心亭苑,栽種蓮花的池塘,裡面有肥大的游魚四處遊蕩,許多僕人在周圍打掃清理落花落草。
那大大小小的房間,足足有數十間,上面飛禽走獸的雕紋無一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給師兄一兩日功夫,待我上報了官家,便入宮去。”
帶著眾人尋到了暫時住處,何逍迫不及待的與幾人告別,與南淮瑾寒暄幾句,回身帶走了皇城司的小將們,他要連夜進宮去面聖。
天色已經生黑,這皇城使司府上的空間著實多,各人揹著自己的行李收拾房間,他們都在南淮瑾不遠的地方,很快就可以過來,竹求就在南淮瑾的房間,可以照顧。
“師姐,連日奔波,早些歇息。” 竹求在南淮瑾身邊,替她打來一盆熱水,南淮瑾點頭,用熱水洗了把臉,她坐在床上。
南淮瑾倒是很奇怪,竹求他們幾個弟子都是汴京人,可他們好像也沒打算回去見見家裡,好奇的問:“竹求,你家在哪兒,不回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