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註定換不來一聲回應,那人抱著一個女娃,橫空踩著幾片雲彩,上了山頂。
青雲山,原來山頂上是一處大庭院落,恢宏大氣,還有山泉養活的一處小湖,裡頭游魚划動水波,幾隻仙鶴信步在湖中,不時的頭落入湖中,叼起一尾游魚吞入腹中。
門前有三個大字,小乞丐不識字,認不清楚,只是覺得,或許就是凌天門三字吧。
大門敞開,有門人看護,早早見到陸未生,拱手禮拜道:“師尊。”
陸未生點點頭,抱著小乞丐進了門,過了一會兒,陸輕雪與莫離羽才匆忙趕上。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能在這樣高的大山中造了這樣一處地方,亭臺樓閣小橋流水都能瞧見,不止是亭臺雨榭,那千丈山間蜿蜒向上的青雲山臺階,不由得使人欽佩。
一池汪水種著蓮花,跟隨在陸未生的後邊兒,小乞丐有些拘束,大大的庭院中不見有人,只有鳥語花香,一條軟石小徑穿過茂林,就是廳堂。
修的工整,每一處都是風景,比起孔府的磅礴大氣,倒顯得有些寧靜精妙。
“這閣中一花一草,一磚一石,都是內門自己造的,有些匠人不會的雕刻,便從外門中選些能人巧匠來刻。”
小乞丐吃驚,跟著陸未生接著走,默不作聲,有時也會覺得某些花草精緻,多注目看了許久。
“往後你就住這,上邊的題字由你自己去刻,作你來時志向。”陸未生帶著小乞丐來到了一處內院的閣屋,裡面整潔乾淨,浸沒在一連片蘭草叢裡。
小乞丐不識字,連忙說:“師父,我還不識字呢。”
陸未生皺起眉,其實他還尚未給小乞丐取上一個名字,取名字不是那麼馬虎的事,他早先曾說土地廟前那老乞丐稱呼她作南兒,不知道是木字南,還是取了周方南,不過還是要有個名諱才行。
小乞丐不知道父母名字,只知道那齊伯伯喚她南兒,陸未生心想,他反覆想還是取了南做姓,父母之命為大,取南作姓來寬慰她自己的父母。
南北東西,作一姓名如何,南位首,對著北,北作五行位水,五行不可,陸未生參透因果,尋不到結果,掐著五指居然在算個好名字,那教他因果掐指功夫的正一天師老道聽了也得氣出一灘血來。
南淮瑾!指尖掐算了半個時辰,陸未生手指一顫,好字好字,這姓名真是好,他坐在屋前站起身來,就叫南淮瑾罷。
小乞丐欣喜,這便是師父給她取的名字,還教她寫字,南淮瑾,刻寫在她的手上,她認真的學習。
第一日上這青雲山,南淮瑾得了自己的名字,按照規矩需要先入堂下給師父磕頭。
陸未生迫不及待的要行拜師禮,喚來了許多的徒兒,除了一位在汴京來不及喚來的師兄外,六位師兄和陸輕雪早早就到了,還有陸未生自己的兩位師弟還有四十餘個內門的其他弟子也早早到場。
“這位是你的一寸師叔,名喚何必擾,少時拜入佛門學習佛法,直到四十歲才拜入我青雲山,凌天門中,也是本事極大。”陸未生一一給南淮瑾指著說與她認識,南淮瑾很懂事的也給他們行禮。
“這位也是你的師叔,名喚陳誠,也有個名號驢肉行者,酷愛驢肉,曾入江湖許多門派修行武功,雜修甚多,這凌天門中許多東西也是他做的,那些外門的事都與他管,將來有什麼想法也可去尋他來討教。”
兩個師叔似乎都很喜歡南淮瑾,不但打量她,還摸著她胳膊自顧自說著:“這便是天絕脈,不虧是三天脈,這筋絡,修習佛法練什麼功夫都事半功倍。”
“師兄,這樣的經脈修習那些和尚的功夫豈不是浪費,我覺得修習我的一身正一道法更好些。”
“那豈不是要變成道姑?”
陸未生指著自己的幾個徒弟說道:“這幾位是你的師兄師姐,你大師兄紀湘。”
大師兄紀湘也不過少年年紀,看上去一副沒睡醒的模樣,長得一副好面容,幾個師兄瞧過來,他長得最俊美,看著南淮瑾的時候眼裡透著一道精光,南淮瑾上前給他行禮說道:“南淮瑾見過紀湘師兄。”
紀湘點頭,將她扶起,嘴裡說道:“好漂亮的小師妹,將來有什麼不懂的,可問我。”
“謝師兄。”南淮瑾讓他瞧的難受,臉上微紅,看向其他師兄師姐那。
陸未生又看向另一個弟子說道:“你二師兄寧洛川,修的是快劍法,如果你想學的話,也可向他討教。”
南淮瑾說道:“見過師兄。”其實她才是一個六歲多字些的女娃娃,可挺拔著身子,恭恭敬敬的拜了拜,臉上的稚氣也蓋不住那渾身一股鋒銳。
“師妹,劍道無窮盡,若真有不懂的,可問我。”二師兄寧洛川,瞧上去不過十五六歲年紀,面色冰冷,可也是笑了笑,只是他長得沒有紀湘好看,還掛著一張死人臉,冷冰冰的臉一咧嘴就又醜了兩分。
“你三師兄,何其道,曾鑽研道法,後拜入我凌天門,修的道法甚是高明,一手占卜道法,這世上比他厲害的道士和尚,不過五指之數。”
南淮瑾上前一拜,“見過三師兄。”
師兄一個個說與她聽,小腦袋記得清楚,南淮瑾一個個禮拜過去。
四師兄與五師兄,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在陸未生這修習的武功都是刀功。
還有六師姐與七師兄,南淮瑾早見過,但說來,不管是武功還是其他本事,都是諸位師兄之末,還有一位八師兄遠在汴京做官,從小天賦異稟,得了師父陸未生真傳的他,一心要去深宮保護宋帝,在皇帝身邊得了重用,南淮瑾聽得出師父言語間對那皇帝的不屑。
南淮瑾拜師,她在師父陸未生的門下排行第九,也是最小的弟子。
門中還有其他弟子,不過都是兩位師叔的徒弟,足有三四十位,可見兩個師叔學術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