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赤裸裸的威脅讓眾人停手,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上空的於宗主,等待他的後話。
果然,於宗主繼續說道:“能否讓我的弟子全部解散,合歡宗就此消失,怎樣?”
這句話讓在場的人驚了一下,隨即便明白對方的想法,這的確是讓他們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不過就算這樣,在場的人還是不能確定他是否會捲土重來,因此看著前方四大勢力的長老,期望他們能給眾人一個交代。
玉瑤此刻已經算是落下了心裡的大石,不用猜測,合歡宗的人肯定會活下來,只不過是沒了宗門的庇護。
那幾位長老圍在一起商量,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不一樣,顯然有些人同意於宗主的提議,有些則反對,認為這樣放過他,怎麼給那些被迫害的女子一個交代。
此時,玉瑤在人群裡低聲說了一句,壞人做了錯事,不用付出任何代價,那被殘害的人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世道如此不公平。
身邊的人聽到這句話,立馬大聲喊道,“不公平,憑什麼這些害人的人還活在世上,那些什麼都沒做的人卻付出了生命帶代價。”
一句話又將局勢弄得十分緊張,尤其是那些被傷害的人,以及那些人的家人,此刻都出聲反對合歡宗主的提議。
四大勢力的人此刻卻無比強硬,一個長老直接浮空,冷聲說道:“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於宗主跟這件事有何關係,我們還不能定論,因此只有這個辦法才能。再說了,就算殺了這些人,又能怎樣?那些人又能活過來嗎?”
這一席話落在眾人耳裡,無比刺耳,卻也無法辯駁,不少人都露出憤憤不平的眼神,緊緊盯著空中的於宗主,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玉瑤其實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因此並不意外,這些正派人士從來便是如此,反正又不是自己遭受迫害,也不是自己的家人,便能作壁上觀,隔岸觀火。
她說這幾句話,不過是為了以後做打算,讓世人對他們出事越發不滿,等到了一個臨界值,便是一簇火苗也能引燃整個草原。
於宗主聽了對方這麼說,臉上神色才好了一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任誰一手建造的宗門被這些人幾句話,說散就散,說沒就沒了,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立在上空,沒有對其他人說話,正是對著他下方的合歡宗的人說道:“你們以後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做這等事了。”
怎麼可能不做,合歡宗出身的人從進門那一刻,便已經註定了終生迫害他人,脅迫他人與自己做事。
所以這句話在其他人耳裡聽著沒什麼,但落在弟子耳裡便如一句廢話般,但他們還是對宗主心生感激之情,若不是對方,他們可能已經成了屍骸。
這場合歡宗的危機便被他這樣解決了,因此眾人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只能看著他們一個個弟子離去,整個山門成了一場空。
玉瑤最終和葉老幾人回匯合,走下了山,不過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獨身一人站在空空蕩蕩的山門前的於宗主。
他形影單隻,看起來跟原本威風凜凜的樣子大相徑庭,但這也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她。
幾人再次踏上飛行靈器,才過去一個月,彷彿過去了一年,心境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有種蒼老的感覺。
葉老還像以前那般,時而嚴肅,時而不正經,眾人也習以為常,氣氛倒是跟之前比起來要融洽一些。
玉瑤看了一眼前方,走進葉老,淡淡問道:“葉老,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一個深山老林,那裡十分精彩,說不定還會遇到其他比試者。”葉老回道,又招手讓其他人也過來聽他講,“記住,接下來的試煉關乎你們整個團隊,除了自己團隊的隊員,不要輕信其他人的話。
還有,若是實力不能跟其他人相比,就立馬離開,不要上前打招呼,見了就逃知道嗎?”
一旁的蘇郢好奇地問:“為什麼?”
葉老翻了一個極大的白眼,撇了撇嘴角說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要記住,這次青子只有五人,其他區域的人肯定不介意在你們成長之前殺掉你們。”
許是葉老看到了眾人害怕的目光,繼續說道:“你們以為自己在過家家,沒有人員傷亡啊!想都不要想,這青雲榜比試比你們想象中還要恐怖,競爭要激烈一百倍,若是沒有修為和腦子,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玉瑤聽了這番話,又加深了對青雲榜的認識,這哪是試煉,這就是掠奪和競爭,見血應當是常事。
她看了一眼其他八人的目光,出了雲若和雲傾偲的目光淡定,其他人顯然被嚇到了,甚至有些恐懼藏在眼眸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