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見那人停下了手,但玲瓏兒的脖子上還是出現了一道血痕,若不是她喊得快,可能已經被一劍砍了過去。
她咬牙從懷裡掏出一顆白色珠子,圓潤的表面不斷有七彩的光芒流轉,她將其握在手裡,緊張地問前方白衣男子,“如果我把混沌珠給你,你能否放我家人一馬?”
“那是自然。”那人走上前向一把抓住珠子,卻被玉瑤躲了過去,不禁大怒。
玉瑤不依不饒地說道:“你現在就將他們放了,反正混沌珠在這裡,我又躲不掉。”
“聽她說的做。”男子不以為意地揮手讓幾人放了丞相幾人。
丞相幾人被人推搡著,還是九州寒有主意,知道場上只有凌安風那裡最安全,直接帶著幾人走到凌安風身邊。
“這下可以給我了吧。”那人急切地說道。
玉瑤將珠子拋給他,急忙後退幾步,見那幾人的心神全部在混沌珠上,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舞,一道道靈力注入整個比試臺。
片刻後,她的額頭浸出點點汗水,臉色煞白如金紙,身子也是搖搖欲墜,但還是咬牙完成了陣法的佈置。
那幾人只一心看著那顆珠子,即便見了玉瑤的動作,也認為她只是螳臂當車,不足為懼。就是這樣的自大心態才讓他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陣成的瞬間,天空風雲變幻,狂風乍起,一道道紫色雷電猛的從天上賓士而來,一下擊在幾人上空,卻被無名的力量擋住了。整整十道紫電落下,沒有破壞陣法一絲一毫,足以讓幾人無比震驚。
紫電消失,天空恢復原來的清朗,帶頭的男子目露精光望著玉瑤,問道:“低等大陸不應存在這樣的陣法!”
玉瑤這才面上含煞,答非所問道:“你們就為我丞相府逝去的人贖罪吧。”
話音一落,整個比試臺便風起雲湧,肉眼可見一層白色的屏障將幾人罩住,玉瑤握著一柄精緻的匕首,在掌心一劃,鮮血瞬間流出,她伸出手掌,將血盡數滴到白色屏障上。
那屏障瞬間變為血紅色,一股血腥味湧現出來,就連老遠的人聞得到,全部皺著眉頭望著玉瑤。
外面的人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只能見到血色的屏障,以及站在一旁垂眸不語的玉瑤,人們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感覺此刻的她無比危險陌生。
半個時辰後,裡面傳出了無比淒厲的尖叫聲,一聲比一聲尖銳,整個皇都的人都能聽到,聞者忍不住死死捂住耳朵。
那聲音彷彿經歷了什麼極度恐怖的磨難,猶如在十八層地獄,不少人遠離了這片天地,卻還是忍不住心驚。
這種尖叫聲足足維持了三天三夜,整個皇都的人都暗道絳仙郡主瘋了,手段殘忍,就連丞相府旁邊的住戶也連夜搬走。
第三日雞鳴聲一響,血色屏障緩緩消失,比試臺上只剩幾灘血跡和幾堆白骨,丞相等人望著忍不住跑到一邊嘔吐出來。
一旁的玉瑤瀑布般青絲瞬間變成銀色,眉眼卻變得更加妖冶,雙眸沒有絲毫情感,她抬眼看了一下遠處的師尊,下一刻便昏倒過去。
她昏倒過去了,但皇都卻是人人自危,當日在場的人將玉瑤傳的如魔煞星,甚至有人說她是妖族之人。皇都之人雖然不敢去招惹丞相府,但背地裡少不了一番嚼舌根,只此一事,玉瑤的名聲由從前的萬人尊崇,瞬間落入萬丈深淵,人們懼之,怕之,恨不得她離得遠遠的。
凌安風對外面的謠傳毫不在意,只要不在他面前說,一般不理會。
大衍的人以為國師永遠是這般雲淡風輕,無悲無喜,高高俯視眾生。
那日,玉瑤倒下後,凌安風是第一個快步上前,將人打橫抱起,連忙往丞相府走去,卻不想許多百姓擋在他的面前,要放火燒了他懷裡的玉瑤。
他眼睛看著面前的人群,淡淡地說道:“讓開。”
有兩人仗著人多,並且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大義凜然的地勸道:“你身為大衍的國師,應該為我大衍子民著想,絳仙郡主為人殘忍,草菅人命,你應該大義滅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