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擔憂他的傷勢,給其蓋好被子,才伸出自己的手,血跡凝固,在白皙的手臂上顯得尤為恐怖。一排深深的牙齒印,皮肉已經泡的發白,隱隱可以看見裡面的白骨。
凌安風眼神頓時變得幽深,呼吸有些不穩,顫抖著托起她的手臂。又拿出一瓶藥膏,輕柔地抹上去,感受到她的手臂一顫,青筋乍起,他停住動作,連忙湊近吹了幾口,才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實在受不了這安靜的房間,想了想,開口問道:“師尊,我現在有了靈劍,你能否賜我一部劍法?”她看對方點了一下頭,心裡雀躍了一下。
想了想,她繼續說道:“師尊,以後你發作了,弟子就在你身邊可好?”
凌安風放下她的手臂,拍了拍床邊,讓她坐下,才開口說道:“此次是比較幸運的,有時候尤為殘暴,壓制不住,反而會傷了你。”
玉瑤搖搖頭,不容辯駁地說道:“師尊,你是為了我,才沒去上升。我也做不到明明知曉你的痛苦,反而裝作沒事人,置之度外。”
凌安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換了話題,他嚴肅地看著玉瑤,冷聲說道:“你最近有些懈怠,或許是沒對比,所以你有些飄飄然。雖沒有說出來,為師還是能看出,你的心不純粹,沒有以前那種專注。從明天起,功課三百個,揮劍兩百下,不準坐馬車,在後面跟著。”
玉瑤本來還羞愧的臉紅,聽完後面的話,深吸一口氣,頭皮發麻,竟想暈過去,師尊是惡魔!
她囑咐兩聲,轉身離去,手剛搭上門,便聽到師尊喊她回去。玉瑤又站在床邊,疑惑地看著師尊,順從地被他拉下,坐在床邊。
“後背是被她傷的嗎?”他的聲音隱隱含有怒意,手指輕輕地撫著那片紫腫的肌膚,引得玉瑤一陣戰慄,連忙起身,卻被禁錮了後背。
“是的,她不知羞恥。”玉瑤不知道師尊怎麼想,但還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這瓶藥拿著,讓你同伴給你擦藥吧,”他皺眉思索了一下,還是把藥拿了回來,繼續道,“算了,她笨手笨腳的,我來擦。”說完,便抬頭看著玉瑤,眼睛不含一絲異色。
玉瑤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急道:“不用的,我叫玲瓏兒就行,你還受傷了,快躺下吧。”話落,想將對方扶著躺下,卻被捏住了手腕。
凌安風態度堅決,眼神嚴肅,堅持道:“為師是受傷,不是癱瘓,如果玉瑤介意的話,我蒙上眼睛便可。”
她掙了掙手腕,發現掙不開,嘆口氣說道:“不必矇住眼睛,蒙上了怎麼擦藥?”說完便背對師尊,不用掀衣服,後衣肯定碎了,涼颼颼的。她一路心急回來,此刻才感覺很是疼痛,低呼嘶了一聲。
身後床榻陷了下去,後背一陣涼意,能感受師尊輕柔地抹藥膏,這藥膏似乎不同,抹過的地方又是一陣溫熱。她唸了很多遍靜心咒,才消除心理的羞澀和尷尬,極力忽略背後的感受。小半會,聽到師尊說好了,玉瑤才轉過身,忙得扶他躺下。
“師尊,你的傷勢多久才癒合?”若是太久的話,不利於他們出城,便一直會被那人糾纏。那舞青靈畢竟和師尊同一時代,修為應是極其高深,她現在還沒一合之力。
凌安風面上冷酷無情地說道“無礙,今日便會恢復,你的傷勢也會好,明日的功課少不了,別想逃掉。”他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玉瑤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直接轉身出去,留給他一個背影。
他笑了笑,低醇的笑聲在屋裡迴盪。下一刻,便聽到敲門聲,斂下神色,絲毫不理會,閉目養神。
門外之人又敲了兩下,沒人回應,便自顧自地推門而入,徑直走到凌安風面前。
舞青靈站在榻前,沒有說話,只盯著他看,眼神痴迷而專注。
“出去!”凌安風閉目,臉上如冰封的湖面,聲音更是寒風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