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瑤退回,關上房門,那女子也不惱,只是面對著房門,並未出聲。
“師尊,我們從窗戶離開吧,昨日那女子在門外。”玉瑤只覺得師尊那張臉就是禍害,連忙低聲勸道。
“行。”凌安風也不問原因,徒兒行事自有章法,當即應聲。
“師尊,我不會飛。”玉瑤爬上窗戶,才想到這是三樓,跳下去必定摔斷腿,她面如苦瓜地回頭望凌安風。
他上前摟住她的腰肢,身體直接騰空,在楓林中穿梭,玉瑤感受著眼前的一切,鼻尖縈繞著淡淡地冷香,腰間的手冰涼,眼前是如火烈焰的楓林,微風滑過臉頰,楓葉窸窸窣窣,心裡又出現了那種微妙的感覺,只想這一刻變成永恆。
“師尊,你待會教我飛行法術好嗎?”玉瑤興奮地轉頭看著師尊的側臉,一時間看呆了,只覺得很美。
“可以。”依舊得到清冷的回答。
在楓林盡頭停了下來,詢問了採藥的老人家,兩人才慢慢踱步走向集市。
集市裡,人群往來,各種各樣有趣的玩意,零嘴也很多,玉瑤東瞧西看,手上拎了很多東西。踏進衣坊,玉瑤給兩人各自買了五件冬衣,兩件大氅,讓人立馬送到住宿的客棧,兩人回到客棧。
玉瑤看到那女子已經離去,心裡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關上房門,便把買來的東西挑挑揀揀,像風乾牛肉,水果脯這類可以存放的,就直接放入玉鐲雜貨那個架子上。另外一些就放在桌子上吃,看到師尊並不感興趣,一個人吃地更歡。
她眼珠轉了轉,嬉皮笑臉地問,“師尊,你喝過酒沒?”
凌安風望著她的眼睛,知道小狐狸又在想鬼主意,淡淡地回答:“沒有喝過。”以前參加宮宴時,慶帝會全勸自己喝,第一次喝的時候,感覺微微辛辣,自己的味覺嘗不出味道,只有喝酒的時候才會感覺自己是正常的,貪了幾杯,最後沒有意識,第二天問管家,才知道自己被人抬進府,從那以後,便滴酒不沾。
“酒挺好喝的,味道甜甜的。”玉瑤其實沒喝酒,一個女子在外,最忌喝酒,她只是看著那些醉酒的人,每個人都很開心,還一杯一杯地喝,心裡覺得應該挺好喝的。
凌安風心中只覺得好笑,自己如果沒喝過,還真被她忽悠過去,淡淡地說,“好喝的話,也得等你十八歲才能喝,此前,禁止喝酒。”
他沒有說威脅的話,因為他了解玉瑤的性格,自己不准她喝,她絕對滴酒不沾。
“是,師尊。”玉瑤也沒什麼失落,雖然好奇,但出門在外,喝酒容易誤事。
“客官,樓下有小廝送來衣物,請您們下來確認一下。”小二敲了房門,告訴二人,得到答覆後便轉身下樓。
兩人下樓,向店小二要了膳食,便將衣物拿進馬車,轉眼衣物進了玉鐲裡,三人離開客棧坐上馬車繼續往東邊趕去。
玉瑤兩人前腳剛走,白衣女子後腳就來到客棧,上前詢問小二,得知二人已經離開,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間客房裡。
五日後,三人終於到了無涯城,自那日離開客棧後,中途沒有城鎮,他們只能吃些乾糧,幸好玉瑤買了很多零嘴打打牙祭。
眼前這座城是石頭作成,城門上寫著無涯城三個大字,筆鋒大氣暗含鋒利。
三人進城花了三兩銀子,玉瑤在馬車裡掀開簾子偷偷往外看。城池裡的男人長得高大威猛,面板黝黑,腰間配戴一柄大刀,有人刀上還有血跡。女人的身高也令玉瑤心生自卑,前面兩團大的咋舌,古銅色的面板。他們的衣服是短打衫,露出充滿肌肉的手臂和小腿。
馬車在一間客棧停下,兩人剛下馬車,周圍的人見到,全部停下手中動作,面露古怪地望著他們二人。
玉瑤低聲讓馬伕可以離去了,當場拿出銀子交給馬伕,她瞬間感覺周圍人呼吸變重,眼神貪婪兇狠。
她連忙拿出一個銀子,手使勁一捏,手上便只剩一堆白灰,風一吹,就散了。
眾人看到她露出的這一手,眼中的貪婪才微收,假裝做自己的事,雙眼還在往這邊飄。
玉瑤不放心馬伕一個人,訂好房間,叫師尊待在房間裡,下樓招呼馬伕和自己一起出城去。
城門外,不顧馬伕的拒絕,玉瑤又多給了馬伕十兩銀子,一些乾糧,叫他不要停下,趕緊架車走。
等人不見了,才收回目光,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三人。
“女娃娃,快把銀子交出來,不然的話……”大漢還沒說完,三人眼睛嚇得瞪如銅鈴,雙腳嚇成篩子。
“不然的話,這樣嗎?”玉瑤咧開嘴微笑著,露出森森白牙,身邊的樹轟然倒下。
“求求你,不要殺我們,我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三人連忙跪下,使勁磕頭,從懷裡掏出所有的家當。
玉瑤挑挑揀揀,把銀子全部收起來,在一堆雜物中,一顆玉石很奇特,拇甲蓋大小,一面光滑的弧度,一面凹凸不平,像是從什麼珠子上碎裂下來的,摸起來感覺和混沌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