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丞相庭院。
上官玉瑤正和家人商量,需要準備哪些東西帶去國師府,卻見管家匆忙走來,臉上略帶喜意。
管家彎腰,欣喜地說道:“丞相,皇上讓李公公來帶小姐進宮。”
幾人聽到,面上沒有半分喜色,眼眸裡充滿擔憂,卻也無可奈何。
他們趕到前院,李公公特意看了一眼上官玉瑤,見對方神色平靜,面帶微笑,心裡微訝。
“咱家帶著皇上的口諭,你們不用下跪,且站著聽吧,”頓了下,見眾人彎腰行禮,略顯陰柔的嗓子才繼續宣口諭,“三日後,降仙郡主成為國師之徒,朕心甚慰,特宣其進宮。”
上官玉瑤跟在李公公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出門。她坐進馬車,馬車裡的裝飾精緻豪華,單單一個茶杯,價值千金,撇撇嘴角,閉目養神。
李公公手持浮塵,立在馬車旁,一揮浮塵,馬車便緩緩駛向皇宮。
玉瑤在宮門前下馬車,步行進宮。跟在李公公身後,她暗自觀察,眾多碉樓畫棟,規模宏大,形象壯麗,格局嚴謹。
宮女來來往往,容貌秀麗,面帶淺笑,緘默其口,行走間自有氣質,各司其職。
一刻鐘後,兩人已到御書房,李公公得到示意,便彎腰請上官玉瑤進去,輕輕地關上門守在門外。
甫一進去,便看見慶帝端坐在書桌後,微笑地看著自己,眼神和善,點點頭。
“臣女參見陛下。”上官玉瑤彎腰,兩隻手輕微交疊,放在右腰處,行的是宮中女子禮儀。
慶帝揮手,示意宮女看座,像是看自家兒媳,神情慈愛,眼神和善,對她的宮廷禮儀十分滿意。
“玉瑤,先恭喜你成為國師的徒弟,”待她行禮坐下,頓首,繼續說道,“朕兩年前向上官丞相提過,待你及蒂,立你為太子妃,你覺得如何?”
玉瑤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問自己意見,只是隨口一問。
太子妃意味著將來的國母,慶帝以為眼前女子會直接應下來,正等著對方的感恩戴德。
“多謝陛下厚愛,臣女年幼,尚不能勝任太子妃,待以後,憑陛下做主。”上官玉瑤下座行禮,心神翻轉,並未提到國師。
慶帝心裡不悅,盯著她的頭頂,神色變幻莫測,眼睛一片冷漠,最後重新掛上和藹的笑容,溫和地說:
“那朕便依你所言,你先坐下,還有何話,一併說了吧。”
上官玉瑤回座,臉上露出些許猶豫,手指絞了絞衣角,欲言又止。
“你有什麼話,便直說吧,你差不多是半個皇家人。”慶帝笑了笑,笑意並未達到眼角。
“臣女因陛下抬愛,從小受到很多讚譽,隨之而來的更多是詆譭,不屑。加之,此次成為國師的徒弟,說不定會當了他人的道,處境愈發危險。”她說完,白皙的臉上露出幾分害怕。
“朕會保密,你先下去吧。”
“多謝陛下,臣女告退。”
李公公送至宮門口,便回去覆命了。
玉瑤望著緊閉的宮門,如金玉銀器澆築的牢籠,裡面不知圈住了多少女子的自由。
她瀟灑轉身,眼睛剩冷漠,哪還剩半點女兒情態。
回到家裡,她和父母聊了會,便回到自己的降仙閣,關上房門,在塌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