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奉上了“祥瑞”，營州府獲得了嘉獎，除了營州府主官和槐縣縣令被表揚了不說，當前收益最大的，就是槐縣李家。
李家老爺不僅被賜金百兩，還得了個從八品上的散官頭銜。
雖然這個職銜是個虛銜，也不拿俸祿，問題是，那蘋果核是自己扔的！
也怨不得人，誰叫鍾小荷做賊心虛，愣是不敢搞些特立獨行的事。
鬱悶的鐘小荷找到大驢牙。
“我叫你撒的種子，撒了沒？”
大驢牙一愣，才想起來她問的什麼。
前兩三年，這不是往南邊擴張麼，大小姐給了他一些種子，讓他開春的時候，路上隨意灑些。
大小姐說的隨意，他撒完，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啊，撒了？”
“有沒有長出來，有沒有人吃？”
“不知道哇，我也沒特意再去看吶？”大驢牙一臉懵逼。
鍾小荷虛點點他的頭，遺憾道：“咱們錯過了黃金百兩，還有從八品上的散官銜，你知道不？”
“啊？”還不知道咋回事的大驢牙，一聽就急了，“到底咋回事？”
鍾小荷就把李家奉上“祥瑞”得了豐厚賞賜的事情一說。
大驢牙這回真急了，要知道老魏可是說過，納捐最低的虛職也要紋銀五千兩啊。他覺著自己可能錯過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
“不行，我現在就出發去找，也賺個從八品回來。”
“你得了吧，皇上五十歲生辰都過了，馬後炮能有啥用。”
大驢牙哀嚎一聲，“給我一根繩，讓我上吊的了。六千兩紋銀啊！”
“什麼六千兩紋銀？”
大驢牙遂一臉虧大發的模樣，把老魏建議他的話一說。
鍾小荷看他那樣，倒是逗樂了，心裡的不平衡也馬上沒了。
原本她就是想低調，讓大驢牙隨意撒種子，也是抱著這個想法，隨緣，誰碰上是誰的。只不過是看人家得了好處，害了紅眼病。
李老爺也不是平白得的好處，據說他為了栽培好這東西，都快魔障了，也算是有付出才有收穫。
鍾小荷心想，她要真想搞什麼祥瑞，那也簡單，至少此時土豆玉米還沒有。自己是不想露臉，至於以後麼，有需要倒是可以作為一個備案。
“別嚎了，還指望你辦事呢！”
……
花錢砸一個進士出身的官員輔導週二，鍾小荷真是有些擔心會碰壁，用他們文人的話講，就是“有辱斯文”，嚴重的，可能還被視為侮辱。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這個盧姓官員如此接地氣。
盧老爺是個中年人，雖穿著便服，卻還是很有官威。他拿著週二文章隨意看了一遍道：“不管是字，還是文章，沒有什麼靈性可言，朽木不可雕。”
鍾小荷一滯，至於麼，要她看，是中規中矩了一點，但也不至於朽木不可雕。她看一眼身後的隨從，那隨從開啟隨身帶來的箱子。
隨從忙開啟箱子蓋，露出了裡面白花花的銀錠子。
“家夫是學有不足，若能得盧老爺指點，必有厚報。”這樣幹，她還真沒底氣，做好了被人趕出去的準備。
結果，
盧老爺看一眼那開啟的箱子，又收回眼神，神色淡淡道，“怎麼看都是朽木。”
鍾小荷臉色有點不好，啥玩意，至於這麼打擊人麼。
“盧……”剛說了一個字，卻被盧老爺手勢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