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輔見狀,連忙拱手謝道:“在下代賀前輩感謝朋友們的光臨,既然沒有異議,那諸位七日後再來。諸位在城中休息,也歡迎到在下的輔成酒樓做客,在下一定安排地讓所有朋友都滿意。”
楊輔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誰也沒有異議,誰也不敢有異議。識趣者當時就已經面辭,紅袖山莊和胡進見狀,也只得先退,並約定第七日來訪。
待人潮退盡,衛正迫不及待問楊輔道:“師叔?怎麼突然變為七日?遷延日久與我們極為不利。”
楊輔搖搖頭,面帶愁容道:“是啊,遷延日久對我們極為不利,可如果我們越早攤牌對我們更為不利。目前這裡就我和你還有無晗,倘若對方發難,又該如何是好?我們豈能守住?在登記日,等安道到此,勝算就更多了。”
衛正:“可……。”
衛月華連忙安慰哥哥說道:“哥,楊先生的做法是對的,你是想說七日之後對方的人也更多,是嗎?其實大可不必,與前次武林大會一樣,他們來的人越多,心思也就越雜,我們反而更有各個擊破的機會。”
楊輔很欣慰地點點頭,衛正這才恍然大悟,畢竟他不曾經歷過武林大會,不知道這已經是故技重施。
且說胡進率九大弟子浩浩蕩蕩回到家中,甫一落座就虎著一張臉,眾弟子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犯錯惹怒了師傅。
胡畏人已經回到家中,心卻還留在鎮遠幫,一路就魂不守舍,到了家中也依然恍恍惚惚。胡進大怒又不發作,只是死死地盯著胡畏,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眾弟子揣摩上意,情知是胡畏的事兒,便一個個紛紛告退。
“畏兒,”胡進這時才臉色稍微有所緩和:“你跟爹如實說罷,你是不是看上那丫頭了?”
胡畏支支吾吾,臉上一陣一陣紅,也算是預設了胡進的話。
胡進語重心長地說道:“畏兒,你也長大了,按理說也的確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可你知道那女娃娃是什麼人嗎?你可知道你喜歡的人有什麼背景?”
一說起席無晗,胡畏立馬來了精神,連忙驚問:“父親,她是什麼人?”
“她姓甚名誰你可知道?”
胡畏搖搖頭,胡進又問道:“你可知道他還有個哥哥,叫席無思?就是上次武林大會突然出現的那個少年,你可知道?”
胡畏又搖了搖頭,心中卻是有些不服,暗地裡想著:“人家有哥哥又怎樣?席無思又怎樣?這跟我喜不喜歡她有什麼關係?”
知子莫若父,胡進看穿了兒子所想,再一次提醒道:“他們兄妹姓席,難道你沒有從她哥哥的招式中看到席禎的影子嗎?你怎麼會為了兒女私情連最基本的判斷都沒有了呢?”
胡畏這才恍然大悟,可是又覺得不以為然,嘴裡嘟囔著道:“席禎的女兒又怎麼了?反正席禎已經死了。”
胡進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喝道:“畜生,你要知道,那女娃娃是叛臣之女。你我父子在這邊陲之地,是為了什麼?你又豈能為了叛臣之女而自毀前程?就算她不是叛臣之女,她畢竟也是江湖中女子。”
胡畏嚇了一跳,又有點不在乎地說道:“江湖女子,我們現在不就是在江湖麼?”
胡進搖了搖頭,長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畏兒,我們現在身在江湖,可你別忘了你爹我還是當朝重臣,是禮部尚書,你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我胡家受皇恩浩蕩,你又豈可為了以江湖女子自毀長城?”
這一番話,如一陣激靈當頭棒喝,胡畏這才從渾渾噩噩中猛然清醒過來:對,我是禮部尚書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