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麗閉口不語,細聽隊員們的議論,聽其語氣,大部分人還是覺得撤退的好,畢竟昨天的戰鬥讓大家又在死亡線上走了一遭。
如果奈麗分析的對,那麼戰略性撤退是最好的選擇,藍貓小隊從新兵營中就開始明哲保身,悶頭髮大財才是他們統一的戰略思想。
當然也有不同的聲音,畢竟他們有驚無險的贏得了數次戰鬥的勝利,屢立戰功。現在雖然也純在風險,但是藍貓未嘗不能繼續在夾縫中悶聲發大財,繼續向著他們的目標前進的。
奈麗掃了一眼,便心中有數了,其實就是捲毛傑等幾個粗線條,特別愛冒險的幾個人不想撤退,於是繼續說道:“其實即使我們想撤退,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但是我們要先確定方向,這樣一有機會,我們就可以脫身而去,尋找機會再次出擊。我知道我的決定讓你們中一些人覺得是太過保守,或膽小了。不過我說的都是有依據的,你們想想,既然蟲族在塔桑尼斯建立基地的事情基本已經坐實,那麼,第五艦隊在太空中的防線到底能不能支撐的住,就是個問題了。博士,你覺得呢?”
“三個月,也許更快些,難民全部撤離的時候,也是上方放棄塔桑尼斯的時候。”張文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道。
“看來你比我還不看好聯邦部隊,我覺得怎麼都會堅持一年半載的,只是地面部隊可能要先撤走。”奈麗說道。
“確實,戰局如此不利,也沒有見聯邦有曾兵的跡象,地面部隊確實要先走了。所以你說的對,我們已經不適合繼續在這裡悶聲發大財了,一有機會就走人。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走,一會兒我們就去找吉姆,探探他的口風,我們關係這麼鐵,我想他不會眼看著我們處於危險之中的。”張文語氣不容置疑。
奈麗點頭,小隊眾隊員也都點頭,這次雖然奈麗用自己的頭腦和口才征服了大家,讓眾人似乎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但也確認了張文在小隊中的精神領袖地位。
其實這都是奈麗一手造成的,從新兵營開始,奈麗表現的就極為優秀,甚至比一些老班長表現的更加出色。可她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不停的在培養這張文,每每做出重要決定時,都會首先徵求他的意見,再徵求其他人的意見。對於一般的指揮官來說,這種行為無意識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因為一隻隊伍只能有一個聲音才是最好,士兵們只知道衝鋒陷陣,傻傻不想問題是最簡單的。可是奈麗卻反其道而行之,才導致了下邊這些人想法變得多了起來。
不過這也有張文的責任,因為張文是幫她搬起石頭的那個人。
經過這一小段插曲,眾人已經不再對奈麗又什麼不滿了。其實奈麗的頭腦和眼光,一直都是小隊中最好的,大家有目共睹。說點簡單了,如果不是奈麗的英明決定,他們的部隊積分可能都亂用,或者贊起來了,根本不可能全副武裝起來。如果那樣,怎麼會有後來他們屢立戰功,多次有驚無險的保住性命呢。而且從大局觀上來講,奈麗一直引導著整個小隊的走向,從新兵訓練營的第一個月,她作為預備小隊長時就開始了。
之前捲毛傑之所以如此針對奈麗,其實大家心明鏡似的,畢竟昨天奈麗太不小心了,這種低階錯誤,如果當時不是眼蟲墜落,如果是炸彈,艦船,或是其他的危險出現,她還出現愣神,那麼真的可能害死別人。因為她是小隊最高指揮官,如果她遇到了危險,隊員們一定會不顧自身安危的去救她,這不僅是因為戰友情誼,還是因為聯邦軍隊條令。
聯邦軍隊在進入戰場時,高階軍官要受到最好保護,否則下級軍官和士兵將酌情受到嚴厲處罰。也就是說,隊伍的最高長官要死在最後。
比如李棟他們的中隊,在那次襲擊中,高階長官死了大半,雖然當時情況很突然,但是不管什麼原因,這些活下來的人再也別想有快速晉升的可能了。視情節而定,他們被雪藏的就是普通士兵,責任最小的人。剩下的可能被潛規則的送到最危險的戰場,或直接被送上軍事法庭。
所以,藍貓小隊剛來時,這個中隊的殘兵其實是戴罪之身,這也是奈麗一個新兵小隊長一來就做最高指揮官的原因。而張文選擇李棟等幾人的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的異議,就高高興興的加入了,不為別的,為了戴罪立功。
綜上所訴,奈麗昨天的問題的確挺大的,眾人這是給她提個醒,以後這樣不可以了。明顯的,奈麗也認識到了錯誤,態度很端正。
聚會再繼續,該喝酒的喝酒,該聊天的聊天,雖然局勢對他們極為不利,但是眾人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作為優秀的戰士,把腦袋別在褲腰上過日子的這些人,必須長一個大心臟,就算天塌下來,也要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的睡。
張文和奈麗正要去找吉姆雷諾探口風的時候,補給站居然迎來了兩位客人。沒錯,是吉姆雷諾和薩拉.凱瑞甘。
“立正!”奈麗作為最高長官,自然迅速喊出口號。
“長官好。”眾人起身敬禮。
“大家好,解散吧,今天是你們的休息日。”吉姆喊了解散,就隨意的坐在桌邊,抄起半瓶威士忌,給自己倒了一滿杯。
正常來說,戰場上是不允許飲酒的。不過藍貓小隊這半個月執行的並非是上級下達的正式任務,而是臨時跟隨凱瑞甘作戰小隊,完全歸凱瑞甘管,自然在生活上相對鬆散一些。加上今天是他們的休息日,整個基地也即將廢棄,根本不會有人管他們的。
這些酒是藍貓小隊之前用積分換取的,都是平時捨不得喝的奢侈品,像吉姆雷諾這樣的高官也不可能經常喝的,沒別的,太貴,500積分一瓶,還限量換取。
眾人和吉姆早就混熟了,在吉姆坐下之後,他們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奧托曼更不客氣,見吉姆倒了一大杯的酒,立刻漏出肉疼神色,毫不客氣的奪下酒瓶,躲得遠遠地。
“臭小子……”吉姆瞪了奧托曼一眼,見其一點好眼色都沒給他,所以不再出聲,大嘴一張,杯中酒少了三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