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頑不靈。”範縣令氣的一甩袍袖，對著武師、衙役下令：“先給我收拾了這個張五！”
武師、衙役得令，上百人各舉著傢伙，朝著張五走過來。
張五突然的請命，又給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帶來了談資。
“這張老五好好的，替妖怪說什麼話。”
“他說那幾個妖怪給吳老爹還過二十二兩銀子。”
“他扯謊呢！二十二兩銀子可不是小錢，妖怪怎麼可能替吳老爹還這麼多錢！”
“張老五怕不是被妖怪上了身。”
“張老五怕不是被妖怪迷了心竅。”
……
今天的祭河大典太好看了，不僅看見了縣令降妖，還看到了一個失了智的張五。等會縣令請來的武師，和衙門的衙役，會把這些人統統裝進棺材。
嘖嘖，那六口黑棺又大又沉，可不便宜！
就在武師、衙役一步步迫近張五時，十幾名漢子從人群中出來，將張五扶起來。
“五哥，別跪著了，衙門的人來了！”
“五哥，你說怎麼辦。”
張五搖搖頭：“你們走吧，別連累了你們。”
漢子們急了眼：“五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平時你待我們不薄。只要你說一聲，咱們就跟他們幹了！”
張五一聽這話，十分感動，恢復了幾分豪邁神色：“我張五何德何能，能交上你們這些好兄弟！咱們都是講道理的，不是妖怪，就不是妖怪，誰來說了也不管用！他要指鹿為馬，咱們就和他拼了！”
張五的話立刻感染了漢子們，他們紛紛跟著張五道：“和他們拼了！”
十幾人站到一起，誰都沒有後退，拿著棍子，準備對抗一步步逼近的上百官差。
誰敢指鹿為馬，就和他們拼了！張五發腫的臉不再顯得滑稽，反而像軍功章一樣閃著光。
“這個張五……，倒是真的講道理啊。”周發伸頭看著張五的舉動，讚了一句。
在他印象裡，這張五是個打打殺殺的無賴混人。沒想到這時候居然能站出來為自己說話。
和張五一起的，大部分是當鋪的夥計，還有幾人是渭南地面上的朋友。平日裡一起喝酒、吃肉，張五也待他們不錯，偶爾玩笑時，也說過福禍相依，患難相扶。
現在難來了，真的有十幾個人站了出來，同生共死，義氣幹雲！
他們是講道理的，李強替吳老爹還過錢，前天夜裡饒過了張五和吳老爹的性命，李強不是妖！
“刁民找死！”衙役們舉著水火棍衝了上來。
張五等人提著手中木棒和衙役們戰到一起。
衙役們平時仗著官府的威儀，只有他們打人，哪有敢還手的？而張五等人則是平時打慣了架的地痞，如今論起用棍，明顯勝了衙役們兩籌。雖然衙役人多，十幾招就落了下風。
“一群廢物，讓開，我們來！”
十二名赤膊武師罵罵咧咧的上前加入戰團，衙役們不敢回嘴，且戰且退，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