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附近數千裡內的海中妖物之間瘋傳著一個恐怖的故事,一個人形怪物,將多個海族的內丹搶走了,還殺了其中兩個,並吸光了他們的血!那副慘象,令人不寒而慄。
一時之間,妖心慌慌,全都緊閉洞府不出了,倒是讓周邊其他妖物,吞併了不少地盤。
閎北村,竹園旁一小院,兩間正房,一間偏房,與費宗林家比鄰而居。
此時的庭院內,費柳正不停的練習《奇門連環肘》的招數,《奇門連環肘》雖僅五招,然變化眾多,不能達至瞭然於心如臂使指,很難演繹出諸多變化。
遙傳此書乃某位前輩大能參悟《縱橫圖》而創,稱為“奇門”,在於其“在天為象,在地成形”,因此,雙手為象,變化猶如二十八宿,雙腿成形,行勢猶如青龍白虎玄武朱雀,象數之理至簡卻又化無窮。
成書至今一直被視為武林瑰寶,引起一場又一場的江湖血雨。
不知從何時起,此書就消失於江湖了,數百年間,無數人尋覓終身而不得,沒想到,盡然在弁生手中。
就不知是他自己所得,還是源自血族或者宮內。
不過,他竟然這麼隨意的就傳給了費柳,貌似此書於他而言,是不入流的小玩意兒。
近一年來,費柳的武技提升速度只是一般,弁生傳授了他《易髓功》和《奇門連環肘》,並督促他勤加練習《易髓功》。
武者,一步出戈,這便是界定了人的安全距離。
出戈是為止戈,所以武者,外揚武威,內養武德。
外練一身骨與肉,內練一口氣,氣有綿長,有短促,與修行之氣不同,不是化為精氣神,而是橫練至筋骨臟腑,猶如一層護體氣罩,此之謂氣功。
這是《易髓功》的修煉之本。
而一年來,閎北村與薛南村也慢慢的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祥和,女屍、吸血所帶來的陰霾也似乎已經逐漸的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之後發生的吸血事件,也按照計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則處理了,縣衙也一直沒有再派人前來,但是卻在後來通告兩個村子,此女只是路過的一個陌生女子被害而已,官府已然抓到殺人真兇和吸血者,不得再議論此事。
而弁生的身份也確定了,確實是左威衛郎將。
但費承信向本家大族長密信說,弁生、蕭香都是他的名字,而且,他身具特殊身份,直接受命於當今皇帝,六部與州府都不得出面干預其動向。
“風兒!”
一間正房門開處,一身素袍的弁生蕭香緩步而出,依然圍繫著那根晃瞎眼的腰帶,頭戴武弁。
不管穿什麼衣服,他總是戴著這武弁,好是奇怪!
經過兩村十多個小夥子鮮血和海族內丹、鮮血的滋養,越發的白嫩清秀,如果他那張賤嘴不說話,簡直就是所有少女少婦的夢中殺手。
此時的他,手拿一摞線書,腰帶上插著一根戒尺,儼然一個山村夫子模樣。
也確實如此,數月之前,費家宗塾的老夫子,因年紀過大、身體不佳,辭歸故里了。
在弁生蕭香死纏爛打的毛遂自薦之下,族長聘請他成為了新一任宗塾塾師。
所謂宗塾,即宗族捐助錢財、學田,聘師設塾以教宗族子弟,有別於富貴之家聘師在家教讀子弟的家塾,和塾師私人設館收費教授生徒的私塾。
費柳聞言,收功、洗臉,然後恭敬的站於一旁。
“武技嘛,多挨幾次揍,自然就悟了,就學會變化而融會貫通了,光自己在那兒對著空氣練,成效不大,還浪費時間。”
說著,一副怒其不爭的嘴臉,再賞賜了一個腦瓜嘣,疼得費柳咧嘴嚯嚯。
“從今天開始,閎北村、薛南村,比你大五歲以內的男娃,你必須挑戰一個遍,什麼時候全部戰勝了,算過關。記住,除了《奇門連環肘》,什麼招都不許用!”
“師父,我打不過……”
“能打得過,還打什麼!”
話糙理不糙,真理往往是最直白的。
“走,吃早飯、上學堂!”
師徒二人悠閒的往費柳家而去。
多半年前,費宗林給師徒二人蓋了此小院,雖然,單獨居住,卻還是在一起用餐。
當然,至於為什麼要讓師徒二人自行居住,費宗林美其名曰為了讓師徒倆不受打擾。
但從費夫人看弁生總是怪怪的眼神,和莫名的臉紅中,卻能發現一些不一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