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簾半卷著,能看到庭院四角懸掛的琉璃燈,背陰處堆積了些許殘雪,寒意隨著夜色越發深沉濃重。
林雲墨起身將房門關緊,拿了暖手爐塞給千山暮:“賤人的話不必放在心上。”見她一直不語,便安慰道。
“王爺以為,我是在為香蘭的話難過?”千山暮輕聲反問道。
“難道不是?”林雲墨疑惑不解。
千山暮嫵媚一笑:“關於我的閒言碎語何曾斷過?以前不曾在意,如今我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那便好,被那賤人一鬧,晚膳都沒用好,走,今日本王要親自給夫人做吃的。”林雲墨說著,將斗篷給千山暮繫好。
千山暮一臉好奇:“王爺居然會做吃的?”
林雲墨赧然的笑了:“就是不知合不合夫人口味?”
“王爺能吃的我便都樂意吃!”千山暮興奮的說著。
“看在夫人如此給面子,本王這就洗手做羹湯!”林雲墨拉著千山暮出了房門朝膳堂而去。
臨近年下,悅來客棧內來住宿的客商卻不少,今日的前庭裡更是熱鬧,人聲嘈雜喧鬧,趙餘獨自坐在角落裡喝著悶酒,寧王府的護衛全都撤了,他也無需再東躲西藏了。
身上的花柳病還需吃藥,翻遍身上所有布兜,所有銀兩加起來,也就只有十兩而已,過了今日,明日還不知到哪裡吃口飽飯。
如今,他有些懊悔,若不是被棠梨的美色所迷,犯下欺騙王妃之事,如今他還衣食無憂的在寧王府養花,可,世事難料。
他越想越煩躁,便一個勁悶頭喝酒。
“兄臺,兄臺。”有溫和的聲音自他耳邊響起,似乎是在喊他。
他仰起臉來,見到桌前站了一個面紅齒白身材瘦削的斯文男子,一副風塵僕僕樣子。
“你在喊我?”趙餘問道。
男子點點頭,一臉拘謹的說道:“這庭里人太多了,就兄臺這裡還有些空閒,能拼個桌嗎?”
趙餘打了個酒嗝,醉意惺忪的笑道:“求之不得!”
他驚詫的看到,那斯文的男子落座之後,喊了小二過來,點了滿滿一桌子。
他的錢財只夠買酒喝,灌了一肚子,飯卻沒的吃,如今看著這一桌子美味佳餚,饞的口水直流。
“在下白石!”斯文男子朗聲說道:“兄臺是...”
趙餘嘿嘿笑道“我叫趙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