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公森然說道:“這容易,皇上下旨將寧王宣回來便是,只要他進了赤水,生死便由不得他了!”
盛武帝躊躇了半天道:“這不妥,林雲墨又不蠢,一眼便能看出這是鴻門宴,他絕對不會來的!且極易打草驚蛇!”他篤定的搖著頭,堅決的否定了金公公這一提議。
“不然便派兵去清剿了可行?”金公公頗為不滿的問道。
“不可,不可!”盛武帝皺著眉頭,眼睛瞪的如銅鈴:“殺雞焉用宰牛刀?朕總覺得他實力沒那麼多,奏章上多數是在誇大其詞,有些危言聳聽!”
金公公壓抑著即將噴出的怒氣,悶聲道:“不然,以端王,端王妃為餌,誘林雲墨上鉤?”
盛武帝吭哧糾結良久,冒出了一句話來“朕覺得還是不妥,端王與端王妃的震懾力還不夠大,再說,朕還想著留他們日後有大用處!”
“那,皇上...到底想怎樣!”金公公磨著牙冷聲問道。
盛武帝擺擺手,示意金公公稍安勿躁,他低低的開始自言自語:去勸降?不行不行...,好像他還沒謀反,不然投其所好?送些城池美人安撫他?不行不行,我也沒敗給他,憑什麼俯首?...
他神情恍惚迷離,頭腦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卻是始終下不了任何決定!
金公公氣急敗壞的跺了一下腳,陰陽怪氣的說道“皇上高瞻遠矚,老奴望塵莫及,不著急,林雲墨還沒起兵呢,皇上還有的是閒暇思慮此事!”
盛武帝聞言,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落了地,略有些埋怨的說道“就說金公公你年紀大膽子小吧,林雲墨尚未起兵,你急個什麼勁?害得朕也出了身冷汗!”
“如此...老奴...先下去了!”金公公眼見徹底無望,鐵青著臉,咬著後牙槽說道。
他邊走邊恨恨的自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有端王府之事在先,林雲墨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這一點,金公公是相當清楚也是時刻警醒著的。
原本,他是想借了盛武帝之手,給林雲墨痛擊,卻沒料到,繼位前皇帝還算有點謀略的,繼位後,卻膽小如鼠苟且偷安起來。
金公公回到院內,將自己的心腹守衛統領方誌喚了進來,再坐以待斃無異於自尋死路,所以他必須先發制人,才可能有一分勝算!
事情似乎還沒完,子夜之時,原本遍佈辰星晴朗幽遠的夜空,驟然霹下一道紅色炸雷,將宮門廣場內的無字碑一角霹成了粉末。
僥倖殘存下的碑體亦佈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縫,以詭異驚悚的姿勢傾斜在石座上,石座邊沿雕刻的贔屓,亦龜裂的慘不忍睹。
如此不祥之兆,赤水的百姓開始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盛武帝繼位不過半年,因痴迷修陵寢荒廢朝政,早已激起民憤,如今又出了雷霹石碑一事,為平息眾怒,他不得不忍痛暫停了陵寢的修建,規規矩矩的開始上朝。
此訊息一日後傳到了啟洲的寧王府內,林雲墨看著手中的紙條,卻是面色無常,“怎麼了王爺?”不能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