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撩人,林雲墨拉了千山暮的手傲然走進李泰的府中,千山暮絕色的容顏閃現在闌珊的燈火裡。
正廳裡,李泰大咧咧坐於主位之上,兩名頗有姿色的女子偎依在他身側,他身材高大魁梧,濃黑的眉毛,卻生了一雙桃花眼,眼波流轉間透出淫邪的光。
自千山暮跨進正廳的那一刻起,他猶如餓狼般的眼神便直勾勾的盯著她,彷彿下一刻就要將她生吞,林雲墨說他是色中餓鬼,一點不虛!
林雲墨強壓下心中的不爽,將千山暮掩至身後,隔開了李泰猥瑣的目光。
“三殿下請上座,這位美人是...”李泰摸著下巴,不懷好意的笑問,也沒打算起身行禮,在椅子上紋絲未動,分明就沒將林雲墨看在眼中。
林雲墨看向李泰的眼神冷若冰霜:“她是內人!”
李泰放肆的哈哈大笑起來:“三殿下豔福不淺呢,如此佳人實在難得!”又見林雲墨只帶了段知君幾名護衛,他警覺的心漸漸鬆懈下來。
林雲墨在侍從引領下來到案几之後,案几上擺滿了珍饈佳餚,兩側各跪了一名美豔的侍女,小心的將酒盞斟滿。
段知君也在林雲墨一側坐了下來,端坐廳中的另外兩名將領他們都熟識,一個是副將梁玉,是個五大三粗,性子耿直的男子,另一個是剛上任的副將張文,長了一張忠厚斯文的面孔。
幾人彼此寒暄一番,李泰大手一揮便命人喚了舞女進來。
李泰笑道:“不如三殿下搬至我府中可好?館驛實在太過簡陋了!哪能住人?”他飄忽的眼神一直在千山暮臉上打轉。
段知君對李泰早就忍了一肚子氣,見李泰輕佻的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他用力按著刀柄看向了林雲墨。
林雲墨端起酒杯,瞥了他一眼,示意稍安勿躁,段知君才稍稍收斂了些。
“不必了!”林雲墨淡然自若:“內人喜歡住館驛!”
千山暮驚詫的瞪大了眼睛,又拿她做擋箭牌,她翻翻白眼,脆聲說道:“殿下此話差異,館驛哪能與李將軍的府邸相提並論,妾身還是喜歡這裡的安逸!”
此言一出,一旁的段知君都有些發矇,這千山暮這是要唱哪一齣啊?
李泰眼中含著挑釁看向林雲墨:“三殿下還是搬進來住的好!如此,我也好有機會與殿下秉燭夜談,得以親近!”
林雲墨冷哼了一聲,卻臉色陰沉的看著千山暮道:“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見異思遷的女子,真錯看了你!”他越說越惱,猛的拂了長袖,案几之上的玉酒盞果盤被拂的東倒西歪,乒乓亂響,酒盞裡的美酒飛濺到了千山暮的裙裾之上,她哎呀一聲站了起來,臉色瞬間無比僵硬,難堪無措的立於一處。
“怎麼還起了爭執?”李泰眼眸中劃過一絲得意,嘴角揚起藏不住的曖昧,“快,快來人,將夫人扶到內室去換件乾淨衣衫!”
千山暮惡狠狠的瞪了林雲墨一眼,提起襦裙便跟著李泰的侍女去了內室,身影即將隱去的那一刻,她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狀若無意的掃向了林雲墨。
侍女忙將一片狼藉的案几撤下,很快又重新置了一桌佳餚,林雲墨黑著臉端起酒盞自顧自的喝著。
千山暮許久都沒出來,林雲墨也不急,臉色森冷的不停的灌著酒。
李泰想到內室中的佳人,心中如同貓爪一般坐立不安,直等到林雲墨臉色微醺,才起身笑道:“三殿下慢些飲,我要先下去更衣了!”
李泰已閃進了內室,段知君哪裡還坐的住,他焦灼的走上前對林雲墨道:“主子,您醉了,屬下扶您到院中醒醒酒可好?”
段知君攙著步履蹣跚的林雲墨向外走去,今日的千山暮言行舉止古怪的很,他隱隱覺的哪裡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踏出正廳的門檻,一轉到陰暗處,林雲墨眸子一下子變得清亮無比,整個人突然清醒了,他急切的說道:“去內室!”
林雲墨火急火燎的奔到內室門口,有沉重的喘息之聲其間夾雜著衣裙扯破的碎裂之聲由內室傳來出來,段知君嚇得心中一緊,林雲墨心急如焚抬腳踹開了房門,卻愣在了當場。
卻見內室的地上躺了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女子是剛才的那個侍女,而男子卻是李泰,顯然都是被迷暈了。而千山暮坐在床榻上,喘著粗氣,正用力的撕扯著自己的衣裙。
林雲墨揪著的心一下子放下了,哭笑不得的說:“你這是在做什麼?哪裡來的藥?”
“白晝給的,沒想到今日派上用場了”千山暮斜睨了他一眼,段知君抽出刀,直接刺向李泰的心口,昏迷中的李泰悶哼了一聲,頭一歪便斷了氣息。
“唉......”千山暮看著死透了的李泰,頗為惋惜的說:“這麼死太便宜他了,他不是愛玩女人嗎,就應該先廢了他,弄得與二皇子一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