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暗，沉重的溺水感讓他如同窒息，辰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他的靈魂正在改變。
“惡魔低語，只有六階惡魔才能夠掌握的高階魔法，是一種極為特殊的可成長性魔法，按正常來說，你天生的魔力特性決定了你所屬的陣營，這種特性是很難改變的，但想要改變，也並非不可能，而這惡魔低語，就是其中的一個辦法，但想要達到改變陣營的程度，在魔王等階之下，必須要擁有高於對手三階的魔力，才能夠保證成功。”
這是從第一次之後，辰鳴詳細調查了這一魔法所得到的資訊，他原以為自己經過了鬼紋烙印之後，身體裡的魔力上限已經有了五階的水準，自己根本不會再中招了，所以就放鬆了警戒。
“這不是亞頓的惡魔低語……”
觀眾席上，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德萊克斯在內的紅衣學員的眼神都微微變幻，德萊克斯兩眼眯起，冷冷說道，“卑鄙的蝙蝠，已經是恃強凌弱了，還用這種方式來征服他！”
“會長這話就不對了。”
雪依嘲諷道，“弱肉強食是世界法則，只要能夠取勝，誰會介意方式？”
“你！”
德萊克斯怒視著他，但最終還是沒有罵出口，只是冷漠道，“這件事後，院長必定動怒，到時候，你的陣營也好，他的陣營也罷，你們都必須承受絕望的怒火！”
提起安迷修，即便傲慢如雪依也不敢太過放肆，只是說道，“那就拭目以待吧。”
梅琳和安德瑞對視一眼，他們倒是什麼也沒有說，這是兩個陣營間的明爭暗鬥，他們沒有理由插手。
訓練場上，靜靜站著的兩人距離很近，亞頓的一隻右手貫穿辰鳴的左胸，兩顆瞳孔的周圍已經變成了黑色，渾濁而邪惡。
“這麼久了，還沒有淪陷麼？”
亞頓低語，他很驚訝，如果說之前的那道惡魔低語是他自己發動的六階魔法，那麼這次的惡魔低語，則是他的家族中的某人給他中下，是真正意義上的八階魔法，雖然不是禁咒，但魔法的質量也不是他可以比擬的。
可即便如此，八階的惡魔低語依舊沒能在短時間內將他的特性轉變，即便辰鳴現在的魔力已經有了五階，但八階和五階的魔力比六階和一階之間的差距大了無數倍，沒理由比之前淪陷得更慢。
“這傢伙，到底經歷了什麼？能把自己的意志磨鍊到這種地步？”
憤怒地低吼著，亞頓的魔力灌輸更大了。
“滴答。”
寂靜而遙遠的黑暗，辰鳴漂浮在半空，他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光彩，無神地睜著。
黑暗中有人問，“你是誰？”
辰鳴張了張乾涸的嘴，“我……我是辰鳴……絕望的後繼者……”
“不……你不是……”
黑暗中的人說道，“你是永夜的奴僕，是黑暗的信仰者……”
聲音虛無縹緲，卻又清晰可聞。
“我……我不是……”
辰鳴掙扎著道，“我是……我……是誰？”
“你是我們的同伴……”
黑暗中的人開口，“你是偉大的永夜君主的信徒，你是……支配的旋律……”
“我是……黑暗的……”
他淪陷了，他說道，“永夜的……奴僕……”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