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散發著寒光。
在韓興驚恐的目光中,蔡仲冬手中的長劍忽然向著他劈了過來。
殺氣凌厲,劍刃微寒,長劍徑直的斬向了韓興的脖頸。
韓興很後悔,為什麼自己要多嘴說那一句?
或許不說出那句話,只要點點頭認同了這位世子殿下所說的那些,自己不僅不會背上欺師滅祖的罪名,更是不會因此直接丟掉性命。
可現在,他後悔也晚了。
但他隱隱間也能想明白,雖然自己說的實話,但那畢竟是欺師滅祖,留著這樣的人在身邊,恐怕誰都不會放心的,更何況是這些王侯世家的人。善於工於心計的他們恐怕更不會留自己這種人在他們身邊,即便自己表現的再怎麼忠心耿耿都無濟於事。
而看到這一幕的扁措眉頭微微一挑,眼見這個自己真正的弟子要被人斬於劍下了,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看來,對於韓興偷到他秘籍這件事,他還是很剛剛於懷的。
“挺懂事的嘛!”
可在周圍眾人那有些詫異的目光中,那把長劍的劍刃並沒有斬在韓興的脖頸上。在即將碰到他脖頸上時,蔡仲冬手中的長劍劍勢突變,瞬間改劈為拍,重重的在韓興的臉上拍了兩下。雖然韓興的臉上有了兩道紅色的劍印,但並沒有受傷,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
不過和其他人不同,對於蔡仲冬會來這麼一出,青白並沒有感覺到驚訝。
在蔡仲冬往下揮劍的時候,青白,就察覺到了他劍勢的異樣。對於蔡仲冬這有形似無形的裝逼,青白總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要是換做自己來,自己或許還真做不到對方這種境界。明明就是想裝個逼,卻非要擺出一幅不屑而又高高在上的樣子,這東西,青白捫心自問,自己還真沒有這種境界。
有些詫異的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疼的臉龐,在看到蔡仲冬沒有殺自己,而是走向最後一個人的時候,韓興結結實實的楞了一下。
看見蔡仲冬走向下一個人,韓興還以為是自己迴光返照,頭顱落地後並沒有立刻死去,所以才看到了這世間最後的一幕了,可沒想到蔡仲冬根本就沒有殺自己。
臉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快速的反應了過來,摸了摸有些發燙的臉龐。也不顧臉上是不是有什麼傷勢,韓信隨即興奮若狂的對著蔡仲冬就幾個頭磕了下去。
“多謝世子不殺之恩,多些世子不殺之恩。”
不過蔡仲冬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過多的理會。畢竟,無論如何,他也只是一個小小的郎中而已。即便偷學了扁措的醫書,依舊沒辦法飛上枝頭變鳳凰。
就連扁措經過這件事後也終將被打回原形,更不要說是他了。
而看到韓興活了下來,扁措之前臉上的興奮之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帶著的一絲冷意,冷冷的注視著此時欣喜若狂的韓興。
“你就不用說了。也沒跟他學過醫,我也懶得問了。”
還不等最後一人開口,蔡仲冬就直接說道。
聞言,那男子也只能說了個是,然後便看著蔡仲冬走到了醫館門口。
站在醫館的門口,蔡仲冬將長劍拄在自己的身前,靜靜地看著臺階下的醫館眾人、青白、趙勝兩人、銀甲衛以及遠處的那些看客。
醫館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銀甲衛抓了出來,全部跪在了醫館的外面。至於那些病人,實在行動不便的依舊留在醫館,稍微有點兒行動能力的都被“請”了出來。
不過那些非醫館的人員大多被“請”到了周圍圍觀的看客中,並沒有和醫館的人一般受到這些限制。對於這些人,蔡仲冬並沒有讓銀甲衛過多的理會,只要不搗亂就行了。
隨著蔡仲冬的注視,周圍的人群終於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雖然這位世子殿下常年深居簡出,但卻無法掩蓋他將來很有可能會掌控這座城池的真相。
意識到他在掃視自己這些人,周圍的這些看客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