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粒,青白怎麼樣了?”
靠著已經枯死了的柏樹,易書生看著身旁的黑粒問道。
“他沒事,一會兒就醒。不過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給你說清楚。既然已經知道我會說話了,以後就不許叫我黑粒了,叫我的真名字,單岱弈。”
黑粒面容嚴肅的說道。說到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黑粒近乎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黑粒是什麼?”
易書生問道。
和黑粒聊了一會兒,易書生髮現黑粒雖然說的很嚇人,但也就嚇嚇人兒子,並沒有真的和傳說中那些吃人的妖怪一樣,窮兇極惡。
“那是我不會說話前,青白給我起的,只不過他一直不願意改口而已。”
黑粒解釋道。
“單岱弈,好名字啊!”
易書生唸叨了一句,不由讚歎道。
“有眼光!”
聽到這話,黑粒不由讚歎道。
“岱,古有泰山,又曰岱山。泰宗秀維嶽,崔崒刺雲天,岱字,乃為大勢。
弈,博弈,也就是下棋。雖然一個字平平無奇,可加一個岱字,就代表著攜大勢博弈。
而能讓岱山之勢去博弈的,恐怕就只有這天下了。”
易書生搖頭晃腦的分析道。
“平時看你不咋地,整天也就會咬咬文,嚼嚼字,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番見解,不愧是讀書人,懂得就是多。”
黑粒一聽,立馬點頭稱讚道。
“讀書人嘛,這點見解還是有的,要不然還拿什麼去考取功名啊。”
易書生謙虛的說道。
“你不是沒考上嗎?”
黑粒忽然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咳!”
易書生也被這一句弄的夠嗆。
漸漸地回憶起了往事,想起了當年那場考試,那最初的志得意滿,以及最後的難以置信。
易書生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當初那場考試的結果連我也沒有想到。
讀書十載,執筆寫蒼生,落筆畫江山。
一路高歌。
童試,鄉試,會試,我一路過關斬將,連連奪魁,卻不想在那最後的殿試上,一腳跌入深淵,從此不得翻身。”
“聽你這話,感覺你好像有故事,說來聽聽。”黑粒突然來了興趣,看著易書生說道。
“哎,為了那場殿試,我準備了數月,在考試時,終於寫出了一篇連我自己都不得不讚嘆的錦繡文章,可即便這樣是一篇在我心中有可能奪魁的文章,我卻依舊落榜了。
但是,如果說是每個人的審文角度不同,在我眼中的錦繡文章在他們眼中一文不值,那也就罷了。大不了來年再考一遍便是。
可讓我真正落榜的原因,卻是作弊,他們說我殿試作弊。
可是就算作弊,一般人卻也只是三年不得參加科舉而已。可他們卻永遠取消了我參加科舉的資格,這便意味著我永遠不能翻身。
雖然飽讀詩書,滿腹經綸,卻只能在鄉下當一個普通人。連教書育人的資格都沒有。
沒有人會讓他的孩子給一個科舉考試作弊的人當學生。而上面的那些人也不會接受一個老師是一個曾經科舉考試作弊的人的學生。”
一說這話,易書生立馬變得滿臉愁容。
“你這話的意思是你沒有作弊,而他們誣陷了你?”黑粒問道。
“自然,作沒作弊我心裡自然清楚。如果真的是我作弊被發現了。別說三年,就是他們當真永遠取消我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那我也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