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貴為天子,不需要在外征戰,所以要亡羊補牢,親自主導兒子們“三觀”的形成,為此,需要讓兒子留在自己身邊。
宇文維翰、宇文維城已經到了適婚年紀,宇文溫卻覺得這是“早婚”,所以不用急,雖然他本人就是“早婚”。
宇文維翰作為太子,應該有太子妃,應該搬出皇宮,入住東宮,早日生下兒子,也好穩定地位,但宇文溫頂住壓力,就是不給太子定親,就是不給太子搬出去住。
他要讓兒子每一天都有充足的時間和自己說話,要讓兒子心裡有什麼疑問,都有機會向他求助。
他要讓兒子的“三觀”和自己類似,不能被腐儒帶壞,不能被小人引入歧途。
吃喝玩樂,宇文溫自己懂的花樣就很多,所以適當的帶著兒子“浪”,甚至帶著兒子微服出宮,隱去身份後到樂坊喝花酒。
僅限於喝花酒,沒有嫖。
當父親的帶著兒子去樂坊花天酒地,即便沒有嫖,此舉卻依舊“令人髮指”,此事厚臉皮父親瞞得住,麵皮博的兒子根本就瞞不住母親。
尉遲熾繁和楊麗華知道實情後氣得七竅生煙,又不能聲張,於是各自和宇文溫慪氣慪了一個多月才消停,尉遲熾繁如今想起來,又開始抱怨了。
“當父親的,怎麼能帶著兒子去.去....”
尉遲熾繁提起舊事就來氣,宇文溫臉皮厚,無所謂:“那又如何,又沒嫖不是?風月場,總要去見識一下的嘛。”
如此歪理,讓尉遲熾繁啞口無言,宇文溫又道:“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我的兒子,是最棒的,那些庸脂俗粉,哪裡看得上眼!”
“你莫要著急,雀哥和棘郎,再歷練幾年,必然玉樹臨風,風靡萬千少女!”宇文溫大言不慚,把《宋書》放到案上。
“我讓雀哥和棘郎出去歷練,又不是常年不回來,你擔心什麼?他們兩個成日裡悶在宮中就好了?出去走走,我看好得很。”
尉遲熾繁收拾心情,問:“那...為何不讓雀哥出鎮呢?”
“出鎮?長史管嚴了,他日後逆反得更厲害,管鬆了,直接就肆無忌憚,欺男霸女,到時候你說該怎麼辦?”
“這....”
尉遲熾繁不知該怎麼說,因為她說不過宇文溫。
讓皇子出鎮地方,這做法倒也合理,但宇文溫覺得要視情況而定,因為十幾歲年紀的少年,正是處於叛逆期的時候,面對外界的各種誘惑,必然把持不住自己。
如果有良師在一旁引導,倒不要緊,就怕有小人在一旁攛掇,這可就不妙了。
宇文溫要親自引導兒子們,所以選擇讓兒子住在宮裡,然後時不時掛個使職“出差”,去外面歷練一下,如果“三觀”受到什麼衝擊,他也好及時化解。
宇文溫覺得自己現在亡羊補牢還來得及,所以不急著給兒子定親,因為早婚的年輕父親,自己的玩心還沒收起來,一旦有了小孩,哪裡會認真去教育?
缺乏父愛的孩子,很容易長歪,劉義隆、劉駿、劉子業祖孫三人的素質變化,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尉遲熾繁覺得宇文溫說得頗有道理,漸漸不那麼糾結了,不過她還是關心兒子的婚事,見著宇文溫心情不錯,便試探著問:
“那,棘郎何時定親為好?”
“嗯,我覺著吧,二十五歲以後比較合適。”
尉遲熾繁聽到這裡,音調都高了幾分:“哈?二十五歲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