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怒反笑的模樣,就知道已經遊走在崩潰的邊緣了。
說完,郭誼還頗為意外的看了諸葛亮一眼,厲害啊小子,已經知道給人上壓力,開始cpu陳登了。
這種招式對付君子,嘎嘎有效果!!
陳登聽聞這話,總算如蒙大赦,郭誼一回來他就明白有人能治這熊少年了,十五歲了,問題多得像本書,也不知道他腦子裡都有多少學識,為何能糾結這麼久。
但現在反倒郭誼疑惑了。
什麼樣的問題,能讓諸葛亮和陳登兩個大儒思考一日夜不得結果?
世間還有這等難題?!
郭誼當即坐到了諸葛亮面前,好奇的問道:“你說說看,是什麼疑惑不解?我試著給你解答?若是我解答不了,你別纏著我,你若纏著我,我必讓典韋帶你去負重苦訓苗刀刀法。”
諸葛亮眼皮一顫,莫名恐懼的看了典韋一眼,然後笑著拉起了郭誼的手,柔聲道:“老師,學生在復思鍾離之戰時,發現有一事較為奇怪。”
“那一夜,本來是南風,應當置火從北門開始,而你看了時辰之後卻說陰日將起,象自東移,肯定會起東風。應該置於東門,便於撤出城外,到火起的時候果然吹起了東風,自東而向西將大火蔓延城內。”
“你是怎麼知道,一定起東風的,這風向是可以根據當日的氣候來判斷,還是如何?與水利、風象、易術之學是否有關?!”
“學生聽聞元龍叔父熟讀易學,善於觀測田間氣候、水利河流,以為叔父明白,沒想到他也學未有成,不能解答。”諸葛亮說到這,苦惱的嘆了口氣。
“哼!”床榻那邊,傳來了陳登悶哼一聲。
“噢,這個問題。”
郭誼直接伸手撓了撓頭,眉頭緊皺起來,苦苦思索著,他平日裡的急智博學,在這時候全然用不上。
口才彷彿也大打折扣,幾次想要開口卻不得,只能停下來思考。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郭誼還在現編……
於是帳內的目光幾乎都聚焦在郭誼身上,包括已經在踏上趴下的那位,也在臂彎縫隙暗中觀察。
此刻乃至郭誼的呼吸都清晰可聞,過了良久之後郭誼才開口道:“嗯,根據星象和雲朵移動的變化,可以推測出來。”
“這個不是立即能學會的……和所處地域也有關係,我先問你,為何在江邊打魚的人,總能夠知道什麼時候魚會浮於水面;還能知道出船之後,何時晴空,何時變天呢?”
諸葛亮點頭思索片刻,立即作答:“因為漁民多年打漁,已經對地方天氣十分熟悉,不需要有什麼學識都能用常理感受到天氣變化。”
“對了,”郭誼伸手蓋在了諸葛亮額頭,“正因如此,方可得察,你如果要學此法,就必須做到留心一年的天象變化,根據當地氣候特性,總結歸納,等待數年方可有此技藝。”
“我之所以能斷定,便是因為——這東風是我向天借的,”郭誼忽然賣了個關子,眨眼輕鬆道。
孃的編不下去了,是因為我發動能力之後,可以自然獲得這一夜的詳細天氣狀況,包括了風向!
這怎麼教!?這玩意教不了的吧!
郭誼又撓了撓頭,一時陷入了迷茫。
這時候諸葛亮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世間皆有理,當常留意思考,可以解讀天象也……”
“對!”郭誼眉頭一皺,反正也沒有壞處,本來對世間之理就應該加以分析,辯證而觀,思索之後自有收穫,也沒什麼不對的,“這世間,道理本身就存在的,有一種看法表明,我們生為人間之靈,其實沒有創造過任何東西。”
“包括那些軍械、治理之策、自身品格、學識學派等,都非是人所創造,而是世間自誕生起,本來就已經具有這些規律,我們只是發現了它,並且加以利用。這個天象就是這樣的道理,而易學所積累、醫學所積累、藥學所嘗試等,不都是靠千年積累而來的嗎?中間傳承不知經過了多少代人,多少精力,才能總結一二,故曰人之渺小,窺得天象則能通達,自於天地之間暢遊也。”
郭誼說完這話,已經是極盡口中才能,但效果的確也好,除了典韋在眨巴眼左看右看之外,陳登和諸葛亮都在深思。
“明白了,窺其理而積累,方為學也。”諸葛亮當即拱手,心思通達,明白了這道理之後,以往很多的難題都迎仍而解,循世間道理至今,可以窺前人所見,那麼任何學說都可以認為是一種總結公理。
他可以研習這些道理,再去深思追逐,也就是說,觀天象、星象之法如果自己要學,不是能言傳的,而是要靠本身觀察自然去總結體悟,慢慢得出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