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袁術廣袖飛動不斷拍打扶手,幾次憤恨不已,氣得呼吸都不夠順暢,“淮陵!!朕竟使得豎子小兒如此欺辱!!”
“淮陵、廣陵也要丟了嗎!我剛剛登基!得大統之位!天下何故如此急切!要害我袁術之心甚矣!蒼天何故待我薄也!”
“命紀靈、李豐出兵,去征剿郭誼!務必將此賊斬殺!無論來的是曹氏何人,大軍已足夠進攻!”
他這說完,旁邊有人站出來稟報,袁術一眼看去是張勳面露難色,扭捏作態,一看就覺得煩躁,眉頭緊皺怒道:“你想說什麼!你直說便是!”
“但,朕動兵之心已定,不可更改也!你也不必多勸!”
“是!”張勳鬍鬚一顫,嘆了口氣,再次拜下後,支吾道:“今日來本來想稟報,荊州劉表出兵意在我廬江……”
“且孫策也派兵駐於河岸,加緊趕築戰船,不知是何意,有可能是假,也可能是真有意北上而攻。”
“而且,徐州兵馬在大量調動,集結於下邳,估計也會來攻……”
“如今,檄文還未出來,但各地的兵馬都已經在動了,如果此時出兵去征討區區一個郭誼,反而遭大亂也。”
張勳也是無奈,這些訊息本來想等袁術心情好的時候慢慢告知,但是現在看來,他的心情可能好不起來了。
聽聞這些,袁術直接沉默,頭皮發麻,一時直接癱坐在坐塌上,雙眸直愣的看著前方。
但其實他的視線是發黑的,感覺黑影密佈,沉而無光。
“唉,雖知道會如此,但卻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
“天下諸侯,難道還認為漢室可依?!我既開此先河,應當各地效法才對,我所料當是將漢室之命消去,而後我等諸侯當五霸之業而行事。”
“這難道不好嗎?”
這漢帝,不就像是一張遮窗的紙而已,捅破便可消除也,為什麼伱們都不肯捅,竟然寧願去侍奉曹操那個閹宦之後?!
腌臢不堪也!他曹操就算有再多功績,不過閹人之後也,世間卑賤之人莫過於此,祖上乃是羞於啟齒之輩。
要讓天下士子侍之,何苦。
“我……”袁術麻了。
連“朕”都不想“朕”了,現在的情勢比他想象中崩塌得更加快速,四面樹敵已經太多,如果真的所有人都同時來攻,不知能抵抗多久。
實際上他真正覺得,這等狀況乃是郭誼這人促成,他先來攻打,絲毫不講武德,不發檄文,不曾有仇怨。
不聲不響的就攻進了境內,讓邊境的將士猝不及防,這個時候他們的兵馬還都在準備慶典。
還有祭祖、祭天等流程並沒有走完,這聖駕的禮嗣很多,再怎麼精簡也該留點吧?
不然我這仲家天子真成了草臺了,百官、百姓豈能認可?
而郭誼這麼一打,別人只恐慢了一步,分食少也。
“我,我休矣……”袁術此刻躺在坐塌上,神情滿是絕望,但還是不肯放棄。
末了,袁術下令讓各將領催軍準備,不能坐以待斃,先領十萬兵馬去攻徐州,從側翼解決缺口,取徐州可以與青州連成一片,以後可以和兄長暗中結盟。
這才是活路。
至於郭誼,算了隨他去吧,畢竟只是邊角之城,他本來就站不住,現在也只是還給郭誼而已。
……
許都。
曹操在接到曹昂書信之後,和郭嘉商議一夜,決定了不可不攻之言。
漢帝初迎,奉於許都,如果不打的話,馬上就會有別的諸侯相繼自立。
為何呢?因為世間已無尊奉天子之人,那麼曹操這一番迎天子之舉,就成了敗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