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立即出兵,自陳留到夏丘,而後再立刻突襲袁術所在,同時命陳元龍自廣陵發兵,南下再取揚州之地,將東陵佔據。”
“嗯,好軍略。”
東陵亭,有數條河流,數個渡口,都可以佔據要道,日後乃是袁術漕運糧食的重要通道,只要佔據此地,他就只能改道。
走旱道運糧耗損就會增多,且他們一旦突襲了九江郡,那麼更遠的東陵渡,袁術一定不會去管。
甚至連訊息都不會聽到多少,只顧著穩固壽春形勢。
“現在要考慮的是,若攻佔了九江,如何守得住……”
曹昂苦笑了起來,按兵勢來說,的確是貴於神速,攻敵所不備,或許能有所得,可若要守住,很難。
袁術肯定會派大軍,不斷進攻失地,到時候即便是據城而守,實在是太難了,不知要死傷多少將士。
郭誼嘆道:“去了再說吧,不行將領地再讓給他便是了。”
……
行軍途中,至梁國。
曹昂終於明白了郭誼那句話的意思。
“再將九江還給他,意思是……我們就專門去劫掠是吧?!”
好傢伙,不愧是你兄長。
為何對徐州就要以仁義,但是對袁術,卻肯直接抄掠為主,這樣一來,我軍在九江的名聲不就完了?
郭誼當即苦笑,“說是抄掠,其實和百姓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凡袁術所轄,攻佔之地本就不會剩下什麼錢糧,百姓早已被榨乾,還活著是為了飽腹之食而已,要搶也是去搶那些豪紳和官吏。”
“若是走城中,百姓說不定會很配合的站在家門口,讓我們去抄掠呢,此時就該以曹氏之政,廣為傳播,讓百姓遷徙到下邳和薊縣、谷陽一帶,這樣一來,可以和當初破徐州一樣。”
“當然,結果可能會不一樣!”
郭誼在馬上揚鞭,只是淺淺的猜測了一番,路上行軍路途遙遠,幾人也不能一直說話,騎兵速度很快,有典韋率領輕騎跟隨,穿越了太丘到薊縣的一條河流,並無險阻。
而後直下谷陽。
連夜取了向縣、龍亢兩城,佔據了一條濄水,趁夜直入到懷遠,然後進攻鍾離。
此時的鐘離守軍有一千八百餘人,但在夜間根本想不到會有敵襲,郭誼和典韋在林間伐木得捆木,用車輪製作成簡易的衝車,在前段裝配了刀尖等尖銳物,反覆集合十數人之力衝撞。
終破開城洞,同時有將士沿著雲梯向城牆攀爬,敵軍迎敵不整,最終在城內的兵馬來不及調防,而城上根本沒有多少準備,被陳留兵先登,而典韋和郭誼一前一後,殺入了城洞之中,自下而上帶人殺上城內。
於是死傷數十人後,城中的將士見大門已破,不知敵軍有多少,就此投降,得眾八百餘人,其餘盡皆逃散,城內百姓已無業,在道路癱坐者甚多,全然不像秋收之態,倒像是冬日嚴寒時候路上凍骨災群。
郭誼等在進城後,沿途看街道多是坍圮殘垣,除卻少許完整的宅院、府邸,民居盡皆殘破。
百姓無論老少,多在家門外背靠牆壁等死,見到刀兵來也不跑,只是面露恐懼絕望,也有些許希冀之色,在街邊凝望。
這情況,他們怎麼搶?
郭誼和曹昂看了就覺得麻了,只能嘆息:“連典韋這種人看了都不想抄掠了。”
典韋:“???”
“俺哪種人?”
曹昂此刻,面色灰敗,身上染血,他作戰時候也極為勇猛,此時長途行軍,精疲力竭,已經沒什麼想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