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在聽聞郭誼擒住呂布的過程時,一時沒忍住竟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復,指著郭誼道:“我早知你這事,遲早要有所建樹,當初第一次上戰場,就追殺袁術數百里,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主公,過譽了,”郭誼拱手,臉上有點發紅,但還是很謙虛,“最近一直在習武,所以有點長進。”
“我來之前,志才聽聞你功績,已是大為感慨,與我說起了諸跟隨者,眾人年歲皆是相差不多,唯有孟譽最少,日後可以託付身後事。”
“這話,已是對你大為讚譽了。”
旁邊有將軍當即笑了,“主公怎能言此等話,我等還要再縱馬百年呢。”
“哈哈!”曹操也是活躍的笑著轉頭看了看,毫不在意這等話有喪氣之意,“我等行軍打仗,匡扶漢室,已是半隻腳在疆場,半隻腳在黃土矣,既說倒也無妨。”
“所謂鬼神莫測的飛將呂布諸位且不懼,何懼一言以妨之?”
曹操今日顯然很是高興,堂上說些什麼也不會生氣,只笑著抬手向郭誼,問道:“孟譽,想要什麼賞賜,可提前告知。”
“即便是,過分些我也不會拒絕。”
“當真?”
郭誼最近還真有些別的想法,若是可以得成的話,對只有的獎勵大有裨益。
他在此次被呂布襲擊之後,心中已有戒備,若下次還有將軍偷襲,或者有伏兵向他,則或許再沒這等運氣了。
因為身邊人都已知曉他意外擒得呂布的事蹟,若是再想要設計埋伏,肯定會有所防備。
那就要從自身做起。
亂世道路千萬條,保命第一條,唯有走在保命的路上,底牌足夠多,方能走得穩固些。
順便,在田間隱沒一些,這樣也可以暫緩我立功太多的隱患,給其他人一些機會。
不然日後真就要遭眾人嫉妒,給他人一些施展才學的空間,才是明哲保身之道。
我真的聰慧,大度寬容也。
“當然是真的,”曹操大手一揮,鬍鬚飄揚,面色滿是寵信之意。
郭誼拱手道:“那自來年起,在下料主公定當修生養息一年,以積蓄軍資。”
“兗、徐兩地,都是以屯田為主,準備擴充一年軍糧而養民,軍士多為操練,最多是定豫州各地亂事而已。”
“如此,我想去鄉間,真正與百姓一同治理民生,最近我看了一些書籍,對於水利、農耕等用具都有不少心得,且有一發可讓境內養殖增加,來年定可多得肉糜。”
“請主公准許,在下去鄄城山間置所,與百姓同耕、與工匠同住、順帶可以村落為主,展養殖之才學。”
曹操:“……”
還才學。
你最近是在學習怎麼養豬嗎?
他臉上笑容稍稍凝固了些,頓時就不高興了。
你這人,當真是死腦筋,問你要賞賜,你便是要這些,一門心思做事情,顯得我等宛若待死老農、無所事事一般。
不對,孟譽是聰明人,怎會如此當眾胡鬧?他以往獻策都是堅決善辯,頗有口若懸河之感,今日說起這個卻感覺思量極多,還很急切期待。
他打鐵還能打出個馬蹄鐵、鐵馬鐙來呢。
試問,如此功臣,怎會急切去田間耕地、河中治水、村落養豬呢?
定有蹊蹺。
“呵呵……”曹操起身來衝郭誼淡笑,走到他面前來仔細看著他,沉聲問道:“孟譽,你可是認真的?”
“問你要賞賜,真的就只想要這些?君願立刻便將所學,置知田地乎?當真急切施展才學到這等地步?”
“還請主公恩准,在下不要多少功績,只求無愧於心,有恩於百姓,”郭誼臉色略微發苦,又補了一句,“哎,此舉也是為軍資籌措,百姓生計所故,當然大有可為!”
難道要我明明白白的說出來,我最近太出風頭了,給別人一點機會,別讓外人覺得你帳下只有我一個謀臣嗎?
這話說了遭雷劈的!
本來這一年多過去,曹操得郭誼,便像是如魚得水也,兩人的關係熟稔了太多,又有屢次功績在身,郭誼說話早就隨意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