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內,在下邳新進的曹軍努力之下,剛剛經歷了突襲戰亂的下邳各地慢慢的安定下來,應招去修建河溝、吊橋、城牆等。
牢固打造城防工事,不少百姓雖然沒有馬上就投誠曹操,但是也保持了沉默。
這邊的沉默,在郯縣簡直是震耳欲聾。
陶謙看到檄文之後,本來打算和曹操多解釋一番,沒想到緊接而來的就是下邳告急的軍報。
然後又過了一夜,下邳幾乎已經告破,陶謙的兵馬在剛剛出了郯縣不久,去給臧霸的信使還在半路,他就已經返回了郯縣安住。
下邳被破,整個徐州最大的重鎮城池已經沒了,曹操還是當年闕宣反叛時,領下邳後,定然是早早的弄清楚了各處城防,知曉薄弱在何處。
知己知彼,自然力戰得勝。
所以陶謙回到郯縣之後就毫無意外的病倒了,只是派出曹豹等丹陽嫡系的兵馬,去駐守郯縣前的諸城。
但是他估計,曹操行軍如此之快,肯定是後勤補給不足的,若是要完全攻下徐州,至少需要在各地劫掠,補充糧草。
如此一來,想要攻下我徐州,至少還要數月,我可以調遣兵力依山設防,阻隔曹操進軍。
郯縣衙署,內院之中。
木質地板鋪就的屋簷內,陶謙身穿白色素袍躺於臥榻上,雙手十分安詳的放在肚皮上,眼神滿是空洞。
只能無力的看著天花板,長長的嘆了口氣。
在他身側,是一個頭戴髮箍的年輕人,躬身行禮而等待命令,表情略有慌亂。
在這年輕人的身側,則是一青袍男子,束帶於腰,身姿挺拔如松,腮幫偶爾鼓起但又不會毀其面色。
同樣也是輕聲呼吸,根本不敢多言,直到腦海中出現某些不為人知的情緒時,才會慢慢的長舒一口氣來緩解。
那戴髮箍的,是陶謙的兒子陶商,他還未曾入仕,只是在家學中修習文武,以待接取徐州,不過現在的他還不夠格。
徐州之主接不上,若是他上來的話,難以服眾,故而陶謙還在逐步等待機會,讓自己的陶氏可以穩穩地佔住徐州這塊地盤。
但現在這個謀劃已經完全被曹操打破了,不會再給他這個時間了。
“元龍啊……”陶謙的手忽然動了一下。
在半空中微微招手,讓陶商身旁這儒生靠近些,略微冷麵的陳登臉色微微動容,走到了面前來躬身行禮。
“主公。”
“誒,現下,你覺得應當如何?是戰是和,可還有計策?我徐州境內之糧,可供大戰幾時?”
陳登沉默了一會兒,認真的道:“鏖戰可至少六月,糧食足備無懼曹操。”
“只是,下邳如今已經失了,曹操搶佔先機奇襲我下邳,乃是當初割讓小沛之禍。”
“沛國地貌雖小,但卻是徐州一道屏障,如若不失,那麼下邳與小沛當互為掎角之勢,彼此可馳援,穩固不破。”
“然,一處破則腹背受敵,加上曹操來勢洶洶,星夜疾馳,難以防備,現在他以張闓等人為質,言主公暗中害其父,又佔據了人之常情的出師之理。”
“反而難了。”
陳登這話裡,多有怨懟之意。
現在伱知道來問了!以前和袁術結盟勾結時,從來也沒問過我們徐州諸儒。
若是商議一番,何至於此!
這敗勢又不是今日才顯,而是從袁術兵敗、於夫羅歸附鮑信、割讓小沛及大量軍糧軍備鐵礦時,就早已經燃起了火種。
現在危如累卵,岌岌可危!
你問我怎麼辦!?
我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