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曹德面色大變,連忙勸誡道:“父親,都現在了還要什麼錢財,全都不要了,保命要緊!”
“父親先行上馬,我派安民和您共騎,先往泰山郡去,再晚恐怕就要被賊人追上了,也不知是多少人來,我與其餘的宗親,將馬車儘量多趕往其後,如何?”
“誒,好!就這麼辦!”
危急時刻,曹嵩哪裡還能有時間來自己慢慢思索,只能如此答應下來,很快,從拐角處跑出來大批的人,都是趕馬的隨從、曹氏的奴僕,一路上面容恐懼,動作踉蹌,不少人都跌倒在地。
有的跑到了曹嵩面前,大聲喊道:“老主公!那,那賊將居然殺過來了!”
“就是之前護送我們的張闓!”
“俺,俺認得那盔甲上的纓綏!一定是他們!這些人還故意蒙面!”
“啊!?”
曹嵩仰天一恍,差點沒在大腦空白之際摔倒在地上,居然真的是他們!
若是沒有蒙面還不可猜測,畢竟他們也不認識軍中將士,只是和張闓謀面一二次罷了。
但若是蒙面那肯定是故弄玄虛,那就更說明,定是張闓那夥人。
這下,護送之軍,反倒是成了賊寇,而我方才還痛罵了子和。
他的考慮是對的,若是沒有子和,今日在此恐怕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都要交代了。
“但是,老主公莫慌!子和將軍帶來的騎兵,作戰勇猛,已經擊退了,正在追殺餘眾!”
“很快就會回來!”
“好!”
曹嵩和曹德此刻一聽,兩人都鬆了口氣,但一顆心還是微微高懸,不斷等待戰事結束,曹純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山林內的追逐聲似乎小了很多,逐漸歸於平靜,有幾騎先行出來,赫然便是曹純和他身旁的那名儒生。
兩人身上都是十分狼狽,衣袍浴血,鎧甲染紅,大口喘息著逐步加快了戰馬的步伐而來。
路途上,曹純看向郭誼的眼神滿是奇異,鋼針一般密佈的鬍鬚幾次聳動,但是都沒能開口。
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孟譽,你,你是怎麼知道這裡有賊寇來襲??”
“不是,賊寇!”郭誼喘了口氣,平靜的說道:“這些,是陶謙的兵,他們假扮賊寇,是貪圖曹氏的家資錢財,謀財害命,這是陶謙的命令,將軍知道嗎?”
“啊??這……”曹純懵亂了一下,眼眸頓時晃動,同時心中百般思緒複雜,下意識的問道:“孟譽在陶謙處是有探子嗎?為何能如此肯定?可有證據?!”
“沒有證據!我猜的,”郭誼又笑了笑,很是真誠的看向曹純,接著道:“我的意思是,一定要這麼說,明白嗎?”
“這些戰俘抓回去,特別是張闓的親衛,無論是威逼利誘,都要他們親口說出這樣的話,這,就是陶謙親口指使,為何呢?”
“只因!在去年下邳平亂時,陶謙損失了過多的錢糧用於補償兗州出兵幫忙平賊,所以他必然是要將虧空謀奪回來。”
曹純的眼睛頓時大亮,對郭誼豎起了大拇指,同時暗暗倒吸一口涼氣。
我懂了,你是真狠!
“對!就是如此!這就是陶謙的命令!”
曹純重重地點頭。
他恨不得補上一句“我當時在場”來證明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