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嘴角撇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壓住了心中慍怒,耐心的問道:“怎麼回事?一日過去,毫無建樹?竟無人能達成?”
“已經,已經在放寬要求了,”曹昂汗顏而低頭,面色頗為難看,“從明日起,將一炷香完成設為兩柱香……”
“且,孟譽已經在練了,此前說按照他為準……於是,他便設得這麼難,但每一項又的確能令將士體能增強,長此以往下去,將士翻越山林,在艱難地勢作戰也不在話下。”
“而且這可是重騎兵的兵士,這樣的軍士必然對其承重與膂力要求極高,並非是那麼容易選出來的。”
“嗯……孟譽這麼說的?”
曹操當即沉聲問道,面色略有不悅。
“是,他說,既為精銳,應該全面嚴格,才能出奇制勝,一戰成名。”
“而且,耗費心力與錢財,必須要能達成其用,否則皆白費也,若不能做到千騎逐萬軍,就應當算是失敗。”
“兄長還和昂兒說,或許不久之後,就要用到這支兵馬。”
曹昂鄭重抱拳而下,倒是曹純有些慌亂,當即賠笑了兩聲,拉了一把曹昂的衣角,笑道:“這,這不是我們說的,郭孟譽所言,或許只是胡亂言之。”
“孟譽為此事前後忙碌數日,恐也是擔心徒勞無功被責罰,方才會說出這種話。”
曹純只是在解釋,他當時聽聞自己營中,無一人入選時,就對郭誼有些不滿,認為他不講情義。
所以先入為主的認為,這就是託辭,玩砸了,郭誼一向是略為逞能,很多時候都有點裝模作樣。
剛剛立了大功,就又張羅著操持這等大事,步子邁得大了,自然容易扯著蛋。
但是,曹操不這麼想。
此刻他臉色微微一愣,而後變得認真起來,因為郭誼的這句話,和志才前幾日所言,簡直是如出一轍。
而志才,是因為得到了一道軍情,得知了一個詔令,方才有此推測。
那麼,郭誼這句話,又是因何而得呢?
“他在何處,立刻請來見我!”
曹純皺著眉頭看了曹昂一樣。
這侄兒,雖是大公子,可卻沒留有心眼,郭誼這話,明顯乃是託辭。
而他說可以,你說卻不行。
因為你是嫡長子。
唉。
不過想歸想,曹純還是去找了郭誼。
此時的郭誼,還在東營嘗試,曹純到達的時候,一群人正站在邊緣圍觀。
不時有人嘖嘖稱奇。
“這才半日,他好似熟練了許多。”
“此法倒的確是能讓人膂力提升,練下來,全身都難受,還要夜巡。”
“但終究是得了個機會,咱們可以改頭換面,總比做賊好。”
“努力吧!你們看那位身材精悍的兄弟,並不如我等虎背熊腰,但是卻勝在靈活!且他氣力也不小哇!而且心性篤實、鍥而不捨,到此刻都過去幾個時辰了!始終在嘗試,旁若無人,而且還真有所得,令人敬佩。”
“什麼精悍兄弟……”這時候,曹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幾人連忙收聲抱拳。
“這人是我帳內功曹,郭孟譽。”
曹純遠遠的看了一眼,聲有威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