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車上聊?”一邊問,裴行末一邊撐傘。
“不用,就幾句話的事情而已。”
傅笙怕去了車上,車門一鎖,她提了她的想法,她的衣服褲子保不住。
她專門選的校門口這種人多且特殊的地方,就是為了防止裴行末發瘋。
攥著傘柄的手微微收緊,裴行末心裡有種不妙的預感。
傅笙深吸一口氣,吐出一片朦朦的白霧,“裴行末。”
不知是不是太緊張,她自己都能聽出來自己語氣的顫音。
傅笙頓了頓,再吸了一口氣,“我們以後,別聯絡,也別見面了吧。”
這句話像錘子,瞬間把裴行末的心砸得稀巴爛。
看到男人眼裡的光亮被暗色吞沒,傅笙連忙補充,“不是永久性的,就兩年。”
裴行末抿唇,喉結微滾。
猶如一頭領地被侵奪的狼,壓抑著痛苦,以及——
把領地奪回來的狠意。
他一句話也沒說,但眼神已然能充分表明態度。
他不願意。
傅笙和裴行末太熟了,輕而易舉能看懂他的眼神。
她略有些抱歉地低下頭,解釋,“我跟周醫生聊過,這是他給我提的建議。”
“我們斷聯兩年,彼此好好思考一下未來怎麼打算,我們都試著跟別人接觸接觸,萬一能遇到更合適的伴侶……”
遊說的話才開了個頭,就被打斷,“不可能!”
裴行末緊緊盯著傅笙,“笙笙,你在懷疑我不夠愛你。”
他不會再遇到什麼更合適的伴侶。
除了她,他誰都不要。
傅笙否認,“不是,我是在懷疑我不夠愛你,裴行末,我需要兩年的冷靜時間,我得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是繼續和你當朋友,還是不甘於只當朋友。”
說到最後,她軟和聲線,“你給我兩年時間,好不好?”
裴行末沉默,不吭聲了。
傅笙嘆氣。
果然,要說服裴行末沒那麼容易。
看向裴行末握著傘柄的手背凸起的青筋,傅笙沒忍住,抬手碰了碰。
男人的手背比她的指尖還冷,傅笙不由得擰眉,“我可以跟你發誓,就兩年,我們可以約個時間,兩年後的某一天,無論我們彼此心境改變多大,我們都約著見一面。”
裴行末還是不作聲。
雪越下越大,看到那柄緩緩往她這邊傾的傘,傅笙往裴行末那邊邁了一小步,同時摁住他的手。
制止他把傘傾斜向她的動作。
低眸看著覆在他手背上的細白手指,裴行末眸色晦暗,吐出一口氣,
“萬一在這兩年時間裡,我愛上別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