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協助你嗎?”
這個問題,傅笙幾乎每次洗澡前都得回答一次。
她輕哼,“不用。”
得到一個絲毫不出所料的回答,裴行末佯裝失落,“好吧,那我出去。”
挽留是不可能挽留的。
傅笙等裴行末出去關上浴室門,抬手脫去衣服。
纏著紗布的位置還不能碰水,說是洗澡,傅笙只能洗頭,再浸溼毛巾,擰開,擦擦身。
因為行動不便,饒是擦身不難,傅笙也廢了半個多小時才好。
從矮凳挪到旁邊高一點的椅子上,傅笙穿好寬鬆的居家服,揚聲道,“我好了!”
過了半分鐘左右,浴室門被推開。
裴行末穿過水霧走到傅笙身邊,輕鬆抱起她。
將傅笙抱到梳妝檯前放下,裴行末站到她身後,解開她頭上纏的毛巾。
溼漉漉的長髮散下來。
裴行末取來乾毛巾,幫傅笙擦拭頭髮。
“說來,裴少過陣子有空嗎?”傅笙突然開口。
裴行末動作微頓,隨口調侃,“有空,笙笙是要請我吃飯,還是想請我出去旅遊?”
“算是旅遊吧。”傅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和裴行末,
“我想去Y國首都大學走走,裴少要是有空,陪我去,還能給我講講你在那當交換生髮生過的趣事。”
裴行末愣了愣。
據他所知,傅笙和Y國首都大學幾乎毫無交集。
最大的交集可能還是他,他在那讀過一年書。
她千里迢迢想去一個於她而言陌生的地方走走,很難說不是因為他。
想到這個可能,裴行末的心跳都快了幾分,“我有時間,我陪你一起去。”
“行啊,那等我好起來,我們再約時間。”一邊說,傅笙一邊拿起爽膚水。
趁裴行末給她擦頭髮的功夫,她順帶護個膚。
“好!”裴行末目光灼灼。
傅笙恍若不察。
她當然不會承認,她之所以想去Y國首都大學,的確是因為裴行末。
最近幾晚她總是做夢。
吃藥也沒用。
夢裡面,她以第三方視角回到了16歲那年。
她眼睜睜看著裴行末是如何照顧她,如何哄她高興的。
那切切實實是裴行末的臉,而不是裴衍之。
再加上現實中,裴行末對她的照顧,剋制守禮到讓她經常產生夢迴過去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