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好像在發呆？
聽到傅笙的聲音，裴行末瞬間回神，輕籲一口氣，“抱歉，走神了。”
“沒事……”抬手，任由裴行末繞過她的後背和膝蓋彎抱起她，傅笙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臉，
“會覺得熟悉嗎？這個情形，像不像當年？”
傅笙總覺得裴行末走神，是想起了她耳聾眼瞎那段日子，他們的出門場面。
裴行末愣了愣，隨即莞爾，“像，也不像。”
“我也這麼覺得。”傅笙倒是認同裴行末的說法。
像，是因為當年他就是這麼小心溫柔地照顧她的。
不像，則是因為他當年剋制內斂，連她的手都不敢牽，擁抱更是少之又少。
小心翼翼把人放到輪椅上，裴行末鑽進車後座將兩束花抱出來。
“笙笙。”裴行末屈膝半蹲，把花送到傅笙懷裡。
這姿勢，離求婚只差一個跪地的膝蓋。
“嗯？”傅笙接過花，對上男人神色複雜至極的幽深眼眸，“怎麼了？”
裴行末張了張嘴，搭在輪椅扶手的手手背青筋凸起。
他其實很想問。
問傅笙，當年她愛上裴衍之，是因為誤會裴衍之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他現在也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
她會愛上他麼？
她能愛上他麼？
心底掙扎數秒，這番話還是被裴行末嚥了回去，“沒什麼。”
他緩緩站起，唇角勾起一抹溫和的淺笑，“走吧，我們去找趙爺爺。”
傅笙稍稍抬起腦袋，欲言又止。
算了。
他都不說，那她也不要說。
…
因為太熟了，趙書藝只派了傭人到停車場接裴行末和傅笙。
她勸住想親自去停車場的爺爺，讓他在後花園待著等，並順便偷偷揣了一瓶速效救心丸藏在口袋。
免得爺爺看到笙寶坐輪椅，驚得一口氣沒喘上來。
事實證明，被嚇到是必然的。
就連派去接人的傭人，看到傅笙坐著輪椅，都嚇了一跳。
更何況趙老爺子。
但他撐住了，堅強得沒讓速效救心丸有出場的機會。
眼看趙老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心疼又擔憂，傅笙不等他問，像倒豆子一般把她之所以苦逼要坐輪椅的前因後果交代給他老人家聽。
當然，差點被炸死這一點，傅笙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