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傅明凱的行刑時間,這個點,傅明凱應該還在去刑場的路上,沒死。
“傅明凱企圖越獄,被當場擊斃。”
傅笙看著平均兩秒轉半圈的雨刮,神情懨懨,
“既然人死了,當然得去告訴爺爺。”
她等不及爺爺入她的夢。
迫不及待想告訴他,當年加害他的罪魁禍首,終於能親自到他老人家面前認罪。
“越獄?”
裴行末眼裡掠過一絲詫異,
“傅明凱圖什麼?”
他快三十歲的人了,沒聽說過渝城有越獄成功的案子。
可想而知渝城的刑處系統有多嚴格。
傅明凱策劃越獄,就是妥妥的提前想死。
傅笙歪了歪頭。
是啊,傅明凱圖什麼?
她唇邊溢位一抹諷刺的輕笑,“本來我沒想明白。”
可就在剛剛,她腦袋忽然靈光一閃,“現在我想懂了。”
“傅明凱明知自己越獄是死,去到刑場也是死,與其認命,不如最後再賭一把,賭贏,他能活,賭輸——”
傅笙頓了頓,
“他也能向我證明,他不認罪,他沒做錯,只是技不如人而已。”
傅明凱就是想噁心她。
藉此告訴她,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然會選擇買通人販子把她拐走,害死爺爺讓權柄落到更好對付的傅正國手上。
他沒錯,他只是輸了,他能認成王敗寇,寧死不認,他籌謀多年,只為了謀奪傅氏集團這件事是錯的。
聞言,裴行末滿臉冷漠,“那他還真是,死得好。”
草芥人命的人,活著也是浪費資源。
傅笙無比認同裴行末的話。
抬手給他鼓了三下掌。
沒一會兒。
車子在二十米開外看不清路的大雨中,行駛到一家專門賣祭祀用品的店面門前。
“我下車買花和蠟燭供香之類的,笙笙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裴行末溫聲詢問。
看裴行末解開安全帶,傅笙遲疑了。
外面雨大。
雖說橫穿人行道,從路邊走進店鋪的距離不遠,但路上積水坑多,她弄溼鞋子的機率極大。
今時不同往日,裴行末的車上不會再備能供她更換的衣物。
而讓她自己一個人待在車裡,她會更難受。
裴行末仿若看得出來傅笙猶豫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