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嘉許不知怎麼的也沒睡,跟個鬼一樣飄到我旁邊,把我嚇得差點原地去世。”
截止到‘原地去世’這個話尾,傅笙沒聽出催淚的點。
不過……
她划著螢幕翻看了幾張照片,“嘉許報班了?他的拍照技術怎麼好了那麼多?”
他們彩排的時候,傅笙有看到,趙嘉許胸前掛了相機,他時不時會舉起來拍幾秒又放下。
但傅笙也是知道的,趙嘉許的拍照水平糟糕到,手機一千多張妹妹的黑照。
以至於趙書藝一想起,伸腿就是一腳。
而傅笙現在看到的這些照片,看起來像是隨手拍的,根本沒人故意看鏡頭,仍是氛圍感一絕。
“神奇吧?我也覺得神奇,所以我問他了。”
趙書藝抿唇笑了笑,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他說,他該長大了。”
這是趙嘉許的原話。
一下子戳中了趙書藝的淚點。
她就坐在臺階上,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哭得慘兮兮的。
趙書藝能聽懂,趙嘉許的言下之意是——
他該長大了,妹妹要嫁人了,他總不能一直當刻意賤兮兮逗妹妹玩的不靠譜哥哥。
他的拍照技術從來都很好。
只是他喜歡用那些照片招惹妹妹,跟妹妹玩。
“那貨還說了一句讓我很感動的話,他說他沒覺得那些照片是黑照,他只是想記錄下我特別的一面,無論怎麼樣我都是他最最可愛最最漂亮的妹妹。”
昨晚哭夠了,現在說起這些,趙書藝只餘滿心的暖意。
傅笙眼裡充斥著滿滿的羨慕,“真好。”
“還有還有。”趙書藝的話匣子開啟了,“就在我眼淚堪堪止住時,爺爺拄著柺杖走到了我們身後。”
“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有沒有聽到我跟趙嘉許的對話,他倒是跟我們聊了聊我們的父母。”
“嗯?”傅笙看著鏡子裡懶懶託著臉的閨蜜,眼神平緩溫和。
趙書藝見傅笙看完照片,接過自己的手機,隨手往梳妝檯放,
“笙寶你也知道,我和趙嘉許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奶奶去世後,爺爺一個人教導我和趙嘉許。”
傅笙微微點頭。
她聽趙書藝抱怨過,父母光顧著在外面環遊世界,一點也不愛他們兄妹,一年到頭能見到一次算好的。
每次學校有家長會,出席她家長會的是爺爺,出席她藝寶家長會的是趙爺爺。
她們在某種層面上,可謂是同病相憐。
“昨晚,爺爺叮囑我和趙嘉許,別怪我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