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他不化妝樣子的人,突然看到他化濃妝,一眼過去的第一感覺肯定是奇怪。
傅笙提了口氣,斂回五分笑意,給趙爺爺回覆。
——沒p臉,是向恆哥自己帶的妝。
趙老爺子發來一個不懂年輕人的表情包。
看得出來他對宋向恆化濃妝是非常不理解了。
傅笙把趙爺爺的話截到四人小群。
低頭看了那麼久手機,她眼睛累得疼。
將手機覆到小腹上,傅笙抬手揉了揉後頸,扭頭看出車窗外。
一邊發呆一邊休息眼睛。
往前開了一段路,車子停在紅綠燈的白線後。
和他們的車並排的是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的後座車窗開了四分之三。
輕而易舉能看到裡面坐著的人。
透過霧濛濛的小雨,
傅笙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計程車後座的人臉上,眸色一下子冷下來。
她頭也不回,往後伸手拍拍裴行末的手臂,“我看到傅天逸了。”
“嗯?”
紅燈還有五十多秒,裴行末順著傅笙看過去的方向側頭。
傅天逸筆直地坐在計程車後座,腿上似乎擺著個正正方方的盒子,繃著臉,沒什麼表情。
“他要去哪裡?”
裴行末看傅天逸腿上的盒子,怎麼看怎麼像骨灰盒。
“計程車停的是右轉道,應該是去機場。”傅笙的額頭貼到車窗上,語氣幽幽,
“他辦事速度倒是快,短短几小時內領到了傅明凱的遺體,把人送去火化了,他應該是要帶傅明凱的骨灰葬到Y國。”
裴行末傾身伸手敲了敲車窗,示意傅笙別貼著車窗,免得待會兒啟動車子磕著,“越獄的事和他完全無關?”
“嗯,沈易派人查清楚了,傅天逸沒參與。”
如果傅天逸是參與者,別說去機場,他連火葬場都去不成。
傅笙會讓人‘好好的’把他看管起來。
“真可憐,半年內失去了爺爺和父親。”
說著傅天逸可憐,傅笙語氣卻不見半點同情,
“哦,公司還被傅明凱敗光了,傅明凱留給他的錢,不知道夠他生活多久。”
裴行末淡淡附和,“那也是他活該。”
傅天逸的手腳比傅二爺傅明凱的乾淨,但不完全無辜。
有不少事情他都是參與者,不是主謀。
傅笙也不想跟他計較得太細緻而已。
直行的綠燈和右轉的綠燈同時亮起。
察覺到車子啟動,傅笙收回視線,沒再看。